尉迟敬德这才下马,说道:“原来是国相当面,那正好,国相与本国公说道说道,你暹罗什么意思,骗婚都骗到本公头上了,真当本宫好欺不成?
若非念在两国邦交,今日本宫就是呼朋唤友来寻个公道了,而是带着我大唐铁骑,搜山检海也要将那厮给揪出来!”
听到尉迟敬德这话,兰甘旭再看看尉迟敬德等人带来的人,又和身边一人商议了几句,心中顿时大定。
此番他来,自然是带了不少昔日曾出使过长安的官员,刚刚商议中,他也确定了,此番尉迟敬德等人带来的人都是各家的家将,这就是个好的信号,说明此番只是私怨,尚未达到两国纠纷的程度。
“鄂国公只管放心便是,此等恶劣行径,已然惊动了国王陛下,此番国王陛下派老臣来,就是彻查此事,定然给鄂国公一个交代!”
“最好有个交代!”尉迟敬德那也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当下就说道,“老夫驰骋沙场十数年,尚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要是暹罗不能给老夫一个交代,那老夫就自行去讨一个公道,实在不行,老夫就回去找陛下要个公道!
大唐,从不欺人,但也从未有过被人欺之受之的先例!
想当初,阿史那咄苾欺我大唐,不过三年,此贼也只配在我长安以舞侍人,想必暹罗的使节应该也看过阿史那咄苾的舞姿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听牙人翻译的同时,兰甘旭和一众人商议了一番,这才连连点头,顺势,拍了拍手掌,只见后方一排排的马车上,顿时就走下了一群美女,“诸位国公暂且在此安营扎寨,本官这就去调查此事。
在调查期间,就由她们侍候各位公爷。”
看到这一群姿色端的上好的美女之时,尉迟敬德等人纷纷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悲哀之色。
这就是国之孱弱的无奈。
用女眷换取和平的国家,还有什么颜面留存于世?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再过几百年,有一个名曰宋的继承者,会将这一幕再次上演,只是那时候的身份却是大不一样。
“笑话,我等堂堂大唐公爷,难道连这那泰城都进不得,让我等客居荒野,就是你暹罗的待客之道。
老夫观你队伍中有人也曾去过长安,昔年尔等进我长安时,岂是如此安排尔等的!”侯君集闻言,顿时指着兰甘旭身后那人说道。
“都是老夫安排失当。”兰甘旭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连忙说道,“诸位,这边请。”
他本就只是试探一番而已,自然不会刻意去激怒尉迟敬德这些人。
如果只是一个尉迟敬德,他其实也不怕,但对面光他妈国公都好几位,这他就得罪不起了。
大唐的皇帝再怎么仁慈,可能会治罪一个国公,但这么多,都要治罪了,大唐的军方估计连将领都拿不出几个像样的了。
当然,这会儿他也在琢磨,尉迟敬德等人此番到底是个什么意图。
攻伐暹罗?
就这么几个人显然是痴人说梦。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尉迟敬德的婆娘跑了,给他气到了?
对于他怎么想的,尉迟敬德等人倒是不在意,他这会儿倒是有些失望,这些家伙,太软柿子一些了。
你倒是硬一回啊!
支棱起来啊!
嚣张一点儿也行嘛。
老子趁势将你们一锅端了多好,结果,这般怂,老夫也有些为难就是。
找不到发飙的借口,一群人也只好跟着一起朝着那泰府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兰甘旭没少陪着笑脸。
看到他那副嘴脸,尉迟敬德就在心中想着,要是有朝一日我大唐的文官要是也是这一副嘴脸,老夫一定要先弄死他,太他妈恶心人了!
等他们走到那泰城城门口的时候,有意思的一幕发生了。
收到了消息的蒙泰,将城门关了!
看到这一幕,别说尉迟敬德了,就连兰甘旭也他妈傻眼了。
“蒙泰,你在作甚,赶紧给本官将城门打开!”让人去问了具体情况后,兰甘旭是彻底坐不住了,他已经派人让蒙泰开城门了,但蒙泰却是理都没理他派出去的人,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马了。
“有点儿意思是了啊,一个地方官,将当朝国相关在了城门之外,当真是活久见啊。”侯君集捋着胡须,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大戏。
尉迟敬德等人也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还别说,这一幕,在大唐都少见得很。
城门之上,蒙泰见兰甘旭都走了出来,这才拿着个铁皮喇叭说道:“原来是国相当面,抱歉抱歉。”
“哟,那玩意儿不是大明生产的吗?”看到铁皮喇叭,尉迟敬德说道,“大明的东西如今都卖到暹罗来了?”
“你以为呢?”侯君集摇了摇头,说道,“老夫听说,暹罗城里还有长明酒楼,你敢信?”
说到这里,他也是叹息了一声,道,“今时今日的大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吴下阿蒙了啊。”
前面,兰甘旭闻言,当即怒道:“既然知道是本官,还不速速开门!”
“抱歉,国相有所不知,近日我这那泰府屡遭贼人光顾,就在刚刚,城内好几家大户都被贼人洗劫一空,本官好不容易将其堵在了城内,正准备来个瓮中捉鳖,此番要是开成,若是让贼人趁乱跑了出去,没法跟城内百姓交代不是?”蒙泰的意思很明显,这城门,我是不会开的。
他是不会允许大唐的军队,大摇大摆的进入那泰府的。
用他的话来说,那泰府可以丢,但那必须是大唐一刀一枪杀进来的,但想让他将贼寇营进来,不可能!
而听牙人翻译了他们两人的对话后,尉迟敬德等人笑嘻嘻地走了上前,说道:“贵国倒是有些意思,堂堂当朝国相,被一府尹拦在了城外,这放眼天下,估计也就能在暹罗看到了。”
“让诸位公爷看笑话了。”兰甘旭也是脸红得不行,心中将那蒙泰骂了个半死。
“那倒是没有。”尉迟敬德笑道,“国相若是拿这个府尹没招,要不要让老夫帮忙?”
“公爷可有妙计?”兰甘旭一听这话,当下也想试探一下尉迟敬德的深浅。
尉迟敬德闻言,哈哈大笑:“对付此等小人,何须什么妙计,一箭足以!”
说罢,还真家将配合的将一把弓给递了上来。
“使不得使不得,没到那一步。”兰甘旭连忙阻止道。
开什么玩笑,真要这么解决,还需他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见状,倒也不坚持,只是笑道:“那国相还请赶快,我等赶路也累了,总不至于让我等堂堂大唐国公,露宿城门之下吧?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