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他看来,就算给了五成,他还是赚。
至于说那家伙会不会骗他,他还真不担心。
敢明目张胆骗他定城王的人,还真不多。
麾下点了点头,立马就退了出去,而定城王则是迅速集结兵马,只要有消息传回来,他就会第一时间出击。
而在定城王忙着打击走私的时候,慕容孝隽却是一脸怒气的听麾下汇报,尤其是当他听到慕容婉秋之前险些遇袭的事情,更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好胆!本王忍了又忍,他们居然敢对本王的爱女下手!”慕容孝隽怒不可遏,“来人,点齐兵马,本王要亲自去问问这老匹夫,究竟意欲何为!”
吐谷浑的人就是如此,性格暴烈如火。
慕容孝隽在其他的事情上,倒是能压住脾气,但在慕容婉秋一事之上,他就有些失去理智了。
当然,主要还是这段时间定城王等人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也着实憋屈了一些,这一下子听到慕容婉秋遇袭,他哪里还压得住自己的火气?
至于说这消息是不是真的,这还用怀疑么?
定城王之前不刚刚从大明回来,这不刚好对上了么?
要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定城王何至于亲自去大明冒险?一旦被人察觉到了其身份,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这一天,浇河郡那叫一个热闹。
定城王刚带走自己的兵马去围剿杨老二,慕容孝隽就带着人将其驻地给砸了。
盛怒之下,又没看到正主,慕容孝隽拿他的驻地泻火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种事情别说在吐谷浑,就算在大唐其实也不少见。
而当定城王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愣在了原地,跟着就是怒火滔天。
“你们继续,本王这就回去找慕容孝隽要个说法!”定城王咬牙切齿地说道,“待会儿逮到了走私的商队,一个不留,全给本王杀了!”
他这会儿真是气疯了。
自己驻地被砸了,那是砸的他驻地么?
那是砸的他脸啊!
这口气不出,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麾下闻言,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若不是定城王另有交代,他们也恨不得跟回去。
不过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现在也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就想早点儿解决了那些走私的家伙,然后回去。
而在浇河郡,杨林听闻了这些消息后,却是皱起了眉头。
所有事情都赶一块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杨老二那边有问题没?”琢磨了一会儿,杨林抬起头问道。
伙计说道:“没问题,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说到这里,伙计有些好奇地问道,“伯父,小侄有些不明白,杨老二和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一次也明显是黄嵩那些家伙想阴他一把,我们为什么要救他?”
“这个你不用管。”杨林说道,“你现在立马派人,抄近路去联系慕容孝隽那个一直帮我们走私的千夫长,把杨老二他们走私暴露的消息告诉他。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
不,你亲自去,老夫怕别人去了说不清楚。”
杨林说到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伙计闻言,立马点头应了一声,当即就退了出去。
而在伙计走后,杨林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将很多消息都拿出来做了下比对。
很快,他就意识到浇河郡要乱了。
但这种乱,对他或者对大明王廷来说,还不够。
是的,还不够。
充其量也就是高昌王和定城王他们的争锋罢了。
这种乱,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中。
不够,远远不够。
至少想达成李承乾的目的,那是真的差远了。
这般想着,杨林走出房门,喊道:“来人,让店铺的管事过来,老夫有事情问他。”
没一会儿,皮货铺子的管事儿就回到了后院,这家伙也是杨林的侄子。
“叔父有事儿找侄儿?”管事的问道。
杨林问道:“我们铺子里,最近都是谁去其他的部落收皮子?”
“最近的话,都是小侄亲自去的。”管事地说道。
杨林点了点头,道:“你最近去其他部落,他们那边咋样?老夫问的是和浇河郡相比。”
“那怎么能比?”管事地说道,“高昌王这人虽然霸道了一些,但他好歹还关心治下牧民的死活,至于其他那些部落,这个冬天怕是处境不怎么好,听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反正之前每次去,都能听到这样的消息。
而且,大家伙手里都没有多少粮食,这个冬天,他们怕是难熬了。”
这其实不是说慕容孝隽就真的对治下的百姓有多好,主要还是因为他当初见识过慕容顺是怎么在赤水源覆没的,所以自入冬以来,他就倍加留意这件事儿。
至于其他诸王,他们在当时没真正的见识过慕容顺的覆灭,在他们看来,慕容顺之所以覆灭,不过是因为李承乾背后有大唐罢了,和赤水源的那些牧民有什么关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吐谷浑的这片土地,本来就讲一个物竞天择。
遭遇天灾的又不是哪一部哪一地,大家都在遭受天灾,凭什么接济你?自己没本事在天灾中活下来,你想怪谁?
而且,最重要的是,每一次天灾对于各部落来说,都是一次重新洗牌。
有人崛起,也就有人衰败,这一点儿,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杨林听完后,立马说道:“你现在立马带着人去吐谷浑各部收皮货,当然,此番你去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真的收皮货。
此番,你主要的目的是在各部散布浇河郡的富庶,说得越富庶越好,吸引那些部落的牧民朝浇河郡这边来!”
说到这里,杨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晚了些,要是我们早想到这一茬儿,这会儿就不用这么急促了。”
说到底,杨林终究只是一个商人,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管事的一听,也是马上走了出去,着手去安排了。
另一边,从杨林这边走出去的伙计,在紧赶慢赶之后,也赶到了那个千夫长的营地。
千夫长闻言,当即就把那伙计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这事儿要是被定城王知道了,定会借此攻击高昌王,毕竟人是从他这里放出去的。
这一条走私商道,说白了,他便是保护伞之一。
若是定城王获悉了这一点,那他更加麻烦。
“将军勿恼。”来的路上,伙计就想好了,说道,“事情发生了,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但这事儿并不是没有转折的余地。”
“怎么说?”千夫长立马问道。
伙计闻言,一脸奸猾地说道:“难道不是将军收到密报,说是定城王麾下伙同他人走私,然后果断出兵,人赃并获,全歼其贼么?”
“对对对!”千夫长一听,立马激动起来了,“你小子,是真会办事儿。”
“哪里哪里。”伙计笑道,“信已传到,小的就不打扰将军了,告辞。”
说完,伙计转身离去。
而千夫长则是迅速集结兵马。
这会儿,他可不敢耽误。
不多时,又是一队兵马朝着杨老二而去。
说起来,杨老二也是够倒霉的。
第一次走私,就碰到了两波人都要将其置于死地。
要不是杨林安排了人来搭救他,不然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日下午,千夫长带着自己千余人马在一处山谷中将定城王的麾下及杨老二的商队,屠戮殆尽。
而正是从今天开始,整个浇河郡终于要开启它最混乱的时代。
杀戮将彻底侵袭这一片曾经祥和的土地。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对这个地方动了心思罢了。
谈不上对错,也无所谓对错。
终究只是各自在利益的圈子里奔走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