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小公主和小皇子,转动着圆桌,不亦乐乎。
李二也没管。
他还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子女同桌而食,总觉得多了些温馨。
“主上,那个,该上菜了吧?”尉迟敬德催促道。
他早就饿了,若不是等这些人,估计这会儿他都酒足饭饱了。
李二闻言,笑道:“今日可是你请客,我等自然是客随主便。”
他这话,众人哈哈大笑。
这家伙,之前赚了大钱,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后,逢人别吹嘘,长明酒楼开业后定要宴请大家,这才有了众人今日之行。
至于说,李二打自家臣子的秋风,这其实正常。
历朝历代都有。
这也是皇帝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
一般人,想请皇帝吃饭都没这门路。
尉迟敬德闻言,也是哈哈大笑道:“无妨,掌柜的,上菜,照你们店里最贵的上。”
他在乎钱么?
满大唐的看,估计就他最不把这个当回事儿。
当然,这不是人家傻,人家精明着呢。
王德全当即应声安排,不多时,花样奇多的各种精美菜肴被端了上来。
魏征作为众人中唯一见识过这些的人,当下也是笑道:“你说,吾等咋就没想到,这菜肴还能这般做?”
炒菜难么?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炒菜真谈不上难。
可就是没人想到这么做。
还有这桌椅,除了圆桌会转他们暂且不清楚原理之外,其他的难么?
不过是几个木头架子罢了,难这个字从何说来?
可就是没有人这么做!
他这个问题,倒是在他们这一桌引起了深思。
至于尉迟敬德那一群武将,这会儿谁关心这个啊?吃菜喝酒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掌柜的,见你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说法?”房玄龄笑道。
王德全想了想,说道:“昔日在大明王廷的时候,小老儿也与诸位贵客有过同样的疑惑,也问过别人。
当时有人跟我说,明王曾经说过,我们的思维固化了,阶级固化了,很多东西都是习惯使然,且没有人愿意做出改变。
具体什么意思,小老儿也是一知半解,但小老儿总是觉得,有些许改变,且是向着好的方向改变,终归是一件幸事。”
他回长安,除了监督世面上纸张的价格,还有一件事儿也是李承乾交给他的。
不过当时李承乾说了,这事儿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不强求。
可如今,他看到了机会,自然是要准备一番。
李二本来还在和长孙皇后给几个孩子布菜,听到王德全这么一说,倒是放下了筷子,问道:“掌柜的这话在理,安于现状,不愿意改变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问题。
不知掌柜的对此怎么看?”
他当然不是问的王德全怎么看,而是想从王德全的嘴里听听李承乾的意见。
对于这个长子,他是越来越满意了。
把他放在了外面,倒真是起到了历练的作用。
“小老儿不敢妄言,但在大明王廷的时候,听人说,明王正在鼓励大家创新,不管是农事,还是军事,不管是牧民,还是商人,都可以参与进去。
这些桌椅,便是匠人创新的成果。
诸位贵客看着如何?
这桌子,在大明王廷可是有名有姓的。”
渐渐的,王德全也适应了这种氛围,说起话来倒也侃侃而谈。
当然,整个长明酒楼有资格在这雅间里侍候左右的,也只有他。
“额,不知有何说法?”高履行问道。
王德全笑了笑:“这圆桌,名为团圆桌,寓意一家人,团团圆圆。如今在大明王廷,几乎是家家户户必备的物事。”
听闻这个名字,众人倒是点了点头,确实。
这桌子配上这名字,不赖。
大家族,亲情本来就单薄,加上规矩众多,当父亲的几乎很少能与自家孩子一同就餐。
当然,要让他们接受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规矩嘛,传承了上千年,谁又愿意随意的更改?
长孙皇后倒是笑道:“团圆桌,倒是名副其实。”
自己儿子的产业,她当然要支持。
“如果只是从这方面创新,于天下益处不大。”房玄龄摇了摇头。
作为当朝仆射,他看得更远。
李二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于天下而言,方向错了。”
“诸位贵客说笑了。”王德全说道,“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或者说,这是大明王廷创新的一角,明王曾说,从小处着手,于大处着眼。”
“小处着手,大处着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长孙无忌闻言点了点头,道,“这话倒是不错。”
“那大处是何处?”另一边,李靖问道。
他虽然也饮酒,但不像尉迟敬德那些酒罐子,只知道喝,对于这边的动静,还是有留意的。
而王德全却是知道,机会来了。
“振兴文教,便是大处。”王德全说道,“如今,有廉价的纸张遍布大唐,大唐文教想必也将登临顶峰。”
“话是这么说。”房玄龄道,“可振兴文教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他们这些人,谁不想振兴文教,青史留名?
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的。
纸是便宜了,但书籍的价格却摆在那里。
书籍的价格可不会因为纸张的价格而有太大的波动。
说到底,书籍贵是贵在雕版上,而不是纸张上。
“此言差矣。”王德全闻言,说道,“小老儿自然知道其中的艰难,不过也并非没有办法。”
“有何方法。”李二当即问道。
王德全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大唐家有藏书的是不多,但也不少,若是这些人都将书拿出来,弄一个藏书楼,该当如何?
届时,可以对天下学子开放,书楼提供文房四宝,抄录两本书籍便可赠其一本。而拿出书籍之人一年后便可取回书籍,另外还可以挑选其他书籍数本。
这即让学子温故而知新,又在无形中将书籍散于民间,不用三五年,那该是一副怎样的盛世景象?”
听他说完,众人愣住了。
这能行么?
能行的!
就他们在座的这些人,哪怕是尉迟敬德家里,也能搜出几本书的,真要都将书籍拿出弄一个什么藏书楼,怕是会引得天下学子欢呼。
更重要的是,抄录书籍的确有温故而知新的作用。
当然,有些书他们是不愿意拿出来的,比如他们自己做了注解的那些。
可真要这么做了,估计士家大族又该疯了。
但真要这么做了,长安将再次喧腾起来!
“这是明王的想法?”李二问道。
他心里也是震惊啊!
这个办法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这是自然。”王德全点了点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