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人类,黄河为何被称之为黄河!
所以,我们怎么有脸在这里指责黄河在伤害人类!该反思了啊!同学们!”
“说得好!”虞世南听到这番话,当即就是没忍住一拍大腿。
他是真觉得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说得铿锵有力。
而且所辩的观点,也是极有说服力。
不单单是他们,就连李孝恭这些大老粗也听得一包子劲儿。
李承乾却是笑而不语。
看着学堂中的那家伙,心道,这小子,倒是机灵,一下就把辩题都给改了。
不过他也得承认,这些小家伙,的确成长了。
“正方代表是不是偏题了?”就在这时,反方的代表说道,“我们今日的辩题是黄河于百姓而言。
你这都扯到人类与黄河了,如今辩论赛都开始不尊重辩题了么?”
“辩论的目的就是为了明理。”正方代表也不紧张,当即反驳道,“今日的辩驳,就是为了证明黄河到底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难道我说的不对?”
……
“走吧,去看看七年堂的学子。”李承乾见状,当即笑道,“接下来,他们够得扯了,就这一题,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谁也别想说服谁。”
他是知道这些家伙的,只要抓住了一点儿机会,就会发了疯的咬回去,不咬下来一块肉,那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当然,他也支持这种作风。
“这明显是正方胜了,反方不过是在诡辩而已。”虞世南当即就冷哼了一声。
他喜欢正方的辩论观点,当即就成了正方的支持者。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何为诡辩?难道让他们现在认输就是君子了?”
“为何不是?”虞世南说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一直咬着别人的错处,哪儿来的君子之风?”
“那立场不坚定就是君子了?”李承乾当即反驳道,“骑墙望风向就是君子了?我们之所以以辩论赛作为三年明理的结业考试。
一是考的他们事前的准备工作。
二是考的他们的临场反应。
三是考的他们立场的坚定。
在很多时候,不是支持的人多,就是对的。
他们必须具备自己的分析能力。
若是轻易就被别人给说服了,今后若是有敌国来游说他们,是不是只要说得在理,他们就跟着别人走?背叛我大明?
所以啊,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还要往更深层次的方面去看。
我大明培养的是大明的人才,也是天下的人才,但一定得先是大明的人才,然后才是天下的人才。”
李承乾这话说得很自私,但诸如李孝恭等人都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他们是能理解的。
而虞世南虽然不认可,但也是点了点头,只是开口问道:“殿下如此培养出来的人才,是不是局限性太强了?
若是他们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今后会不会固执己见?
这样的人才,可适合朝堂?”
“所以才有了四年做事啊?”李承乾笑道,“四年做事,他们做的就是当时辩驳的,理不辩不明,但唯有实践得真知。
只有通过实践以后,他们才会知道什么才是至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要去看看七八年堂的学子的原因。”
说完,李承乾就走在了前面。
一二三年堂的学子,李承乾没打算带虞世南去看。
在这个阶段,大明就算有自己的新意,但对于虞世南这样的人来说,却是不值一提。
唯有思想上的东西,能触动虞世南这样的一代大儒。
虞世南闻言,这次没再拒绝,当下就和众人跟在了李承乾身后。
李承乾带他们去的是八年堂的课堂。
他之前去看了课表,今天八年堂正在上实践课。
而他们的实践课,做的居然是修桥铺路。
李承乾他们来的时候,一群半大小子正在学堂里的人造河流上面修建桥梁。
这把虞世南都看傻眼了。
“殿下莫要告诉老朽,这是大明学堂的学子?”虽然虞世南不敢相信,但看着他们身上的衣衫,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为什么不是?”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虞世南气得直跺脚,“堂堂儒家学子,如同山野村夫一般,成何体统!”
“什么叫有辱斯文?”李承乾却是冷笑道,“实践方得真知,他们今后可能成为一方父母官,自然得什么都会。
只有什么都会,他们才会真正的造福百姓。
我大明境内虽然河流不多,但也不在少数,若是让他们上任一方父母官,要不要解决治下百姓的出行问题?
怎么就叫有辱斯文了?
他们若是没有基础的文化知识,永兴公以为他们能修建出这样的桥梁?
当然,今后,他们倒是不用自己做这种事儿,这不过是他们如今的学业罢了。
而且,他们经历了这一遭,未来在对百姓的时候,也将明白百姓的难处,这难道不是好事?”
“修桥有什么难的?”虞世南闻言就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那正在修桥的学子中有一人当即就抬起了头,说道:“不难?不难你来?”
“怎么说话的?”李承乾闻言,当即就怒喝了一声,道,“这是大唐永兴公,一代学宗,岂是你能冒犯的?”
那学子闻言,当即就拱了拱手,道:“是晚生失礼了,不过晚生还是要说,修桥绝对不是在河面上铺几块木板那么简单!而且,也不单单只是在河面上修桥,在两座山峰之间也可修桥。
当然,在哪里修桥不重要,重要是修桥的目的。
所以,选址也是极其重要的。
总的来说,修桥从立项到选址,再到施工、竣工,是一个极其繁琐的项目,其中要涵盖方方面面的知识。”
虞世南听他说完,当即也被干沉默了。
没办法,他不懂,所以当下也是无语。
李承乾却是笑道:“抱歉,我大明学子在坚持己见这方面,却是过分了,倒是让永兴公见笑了。”
“没有。”虞世南笑道,“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坚持,的确是好事儿,若是我大唐的学子,也能如此,老夫死而无憾。”
他虽然迂腐,但在某些方面也是相当开明的。
至少这学子的话,哪怕没说服他,但也确实是有理有据,至少他一时反驳不了。
李承乾笑道:“那我们不妨看看,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而且,刚刚这小子其实也没说错,修桥铺路从来不是一件小事儿。
从选址开始,就必须得到重视。
首先,我们要明白,为什么要修建这座桥或者这条路。
因为这直接决定它们为谁在服务。
说到底,这就是民生,而民生其实是件极其复杂的事儿。
打个比方,要修一座桥,东边有五十户人家,西边只有十户人家,但西边却是连接着一座县城,那么这座桥到底该修到哪边?
这时候,就到了为官一方的父母官需要抉择的时候了。”
“那殿下认为应该修在哪里?”虞世南好奇地问道。
李承乾摇了摇头,道:“本王又没实地去看过,怎么会知道?不过,他们会知道的。”
说着,李承乾指了指正在忙碌的众人。
昨天那章等等……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