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喊的还有陪同何有锋一起回来的丁大毛几人,三五个人不知从哪里寻摸得来几只野兔上这边解馋来了。
入秋的夜晚说冷不冷,说暖和肯定是不可能,于是一行人就一改往日在院子石桌那边吃喝说笑挪到了正房堂屋。
如此一来倒是影响不到对面院子认真看书的白成刚几人,只不过最后要上桌时沈卫民还是专门去一趟让他们过来。
反正刚开始认识的和不认识的自从对面院子开了,一帮人经常混在一起,见无女同学在场,徐长青就只管自己。
有些时候她在场倒是不方便他们一帮大小伙子尽情谈天说地,谁说的小爷们不八卦,八卦起来没比谁能好得多少。
徐长青不是个喜欢听八卦的性子,有沈九姑在,她也无须担心一旦下酒菜不够了,沈卫民不会不让九姑张罗。
因是明天就是星期天,她就回了她的耳房工作室,但正房堂屋传来的说笑喧闹声实在有些困扰到她注意力。
将傍晚因沈明轩夫妻俩人到来而不得不中断的剩下一下焊锡活儿给整完,徐长青就索性开始整理室内东西。
像是被她堆放在角落里快要蒙了层灰的收音机,以及摆放在架子上的手表和前面的机壳等等给挪挪好位置。
虽说这间耳房连沈九姑也从不进来,但难免会有女同学谁的来访无意间撞进来,还是将有些东西先收起来为妙。
在短期之内,徐长青并不想让外人得知她已经不单会组装收音机,就是时下一般的电子电路图基本都难不倒她。
说到底,哪怕她就是再喜欢这一行,她这心里还是没下决定要不要此生就放弃深为熟悉的金融,专攻此领域。
但要想专攻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学就要学精,抛开别的不说,这里就涉及到一个精力,还有一个实力问题。
前者,她不知一旦人生规划重改,以她的性格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她会不会又再一次无暇顾及到沈卫民。
再就是后者实力了,此实力就包括她个人对这一行创新能力,以及手上有强大研究资源支撑她自己实验的财力。
说白了,要想专攻这一行,没钱就往往不能,她可不想有朝一日进哪个研究所还被条条框框限制,岂不是呕死。
再有,如专攻这一行,接下来必然少不了出国进修,没个五年七年的进修时间全神贯注投入学习肯定成不了气候。
如此一来,这必然就有违她对沈兄的承诺,她不会不知他有多么热衷于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于他而言,他就是没有她徐长青在旁辅助,他沈卫民也有能力让妻儿衣食无忧,根本不需要她再忙成个铁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前世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竭尽全力包容她,迁就她,今生应该要轮到她迁就他了。
徐长青失神片刻,突然之间就正房堂屋一阵如雷般掌声和哄然大笑所惊醒,摇了摇头她不由跟着轻笑出声。
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不是?人这一辈子,今日不知明日事。何须纠结,珍惜眼下,先过好每天才是正理。
徐长青直接打开耳房的门,还没等她跨出东梢间,堂屋那边又是好一阵大笑声,其中就数沈卫民笑声最好分辨。
他要是真心实意开怀大笑,那声音就异常有感染力,不似与人寒暄时或是客套时笑声中就还带有别样的节律感。
不懂他的人就觉得这位东北爷们真心豪爽,豪爽是真豪爽,但要说沈三就是个真性情爷们,骗鬼,鬼都不信。
要说这世上能让他吃亏的,好像也就正如他所言,他就栽到了她手上。唉,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更舍不得放手了。
“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