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从不相信运气,她相信她自己的眼光,相信她自己的判断,显然这次又被她眼利的给找对了人。
如她所谋似的,从大树下挪到这位老大娘家中的交易,经过比低于其他人的价格一带二、二带三的就成了。
徐长青信任,要不是她一再表示她大哥那边已经没货了,今晚在这边她就能立马一次倒空所有的存货。
但这样操作并不实际,动静大了随时有风险不说,她也没必要如此。人性,她徐长青就从不敢小瞧了它。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顾不上先喝口水解渴,徐长青是一出老大娘家的院门就先抓紧时间离开这一片居民区。
有了这一出,等她终于找着火车站附近的一处黑市时,她就更稳了。到了地方,按规矩给了保护费,她就一个目的。
要交易?
行。
有票优先。
在任何物资缺乏的时期,能吃的东西就远远高于穿的。有句话说的好,“吃穿不愁。”吃就排在穿之前。
不管祖上曾经有过多少辉煌历史,不管本人有过多大的作为,温饱就是人能生存的基本条件,谁能离得开吃。
就如眼前这位一副寒酸样的四五十左右汉子,就是再如何乔装打扮来此,但一比划就想要全包了,这种人能缺家底不成。
她就曾听说过这段时间有一部分混迹在黑市里的买家家庭条件就不普通,他们手里有的是钱,但不习惯有限的供应就经常来此。
他们来此买高价粮,还专爱买细粮;他们买肉买鸡蛋就从不犹豫,见着就要了,还爱有多少要多少,从不多还价。
要不是考虑到这种人能幸运安然过他们的小日子,有那么一刻徐长青都想打听有没有祖传的老物件可换。
自然,这种想法也仅是一闪而过,绝不可能实施。就是一旦实施了也绝对不会如她所愿,她明白得很。
能熬到现在的人物就全是有见识的能人,有能换的老物件早就换了,他们手里缺的最多就是票据而已。
这就是人生百态。
比起之前在居民区,在这边交易价就明显高了不少,也更快捷了不少,实在是这地藏龙卧虎的人物太多。
对于吃食之类物品更是有势在必得的雄心,所以基本上她是比划多少价就会以多少价成交,绝无二价。
甚至最后要不是考虑到还需要满足个人生活所需,她都想连那几只开始产蛋的鸡鸭全部倒给这位老大哥算了。
实在是出手太大方了。
要不是她习惯了交易一笔又换个位置,还先将原来摊主手上的二十斤细粮包了,估计被这人盯上连点渣都分不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留着这二十斤细粮干嘛?她缺的是种子,碾好的细粮给她,她也没法当种子洒进黑土地。
何况,粗粗算算,就算避开试验田里的麦子不提,苞米的生长期本身就不算长,一般五十多天就成了。
现如今按目前长青园的农作物生长期来看,就算减一半时间也就二十来天就有苞米面可吃,何须高价购买白面。
苞米高产,也常见,以后吃也不会引起别人太注意。就是到时候拿苞米面出去总比拿出白面更好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