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将证据提交?”安问囚犯。
囚犯有些尴尬地说:“我向艾伦保证不将他牵连进来,他才愿意将真相告知于我。何况恶徒已经供认,而我只需一个证实。”
那种情况下,商人的证言只在法律上有意义,对当事人来说,的确没有那么重要了。
“那你现在又愿意坦白了?”安双手环抱,脑中思索。
囚犯笃定道:“虽然有愧于艾伦,但您既然没有独自召见我这个罪人,那一定是在调查案件,我自当将所知的一切全部告知!”
护卫队对囚犯的监管十分严密,他并不知道现在外边发生的事。
仅仅从现状就能猜出个大概,说明囚犯、以及他所扮演的狱卒,都有不错的智力水准。
“你说,你是使用毒杀?”埃尔兰适时提问。
前护卫队长的尸体上可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这和囚犯所说的并不符合,而且埃尔兰也确认过,自己曾经的心腹死于颈间的伤口。
囚犯看了看安,面露挣扎,很快神情又有所变化。
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埃尔兰这个陌生人。
安灵机一动,表面不动声色地说:“这是我请来的助手,也是我的友人,你大可将你所知的一切说出来。”
“是!”囚犯对安点头,然后看向埃尔兰,“没…没错,我了解过,恶徒身具不俗的武艺,我担心不敌,所以提前下了毒。此…毒并无明显特征,只会让中毒者疲软无力,致命一击则是由我亲自动手,所以尸检并无异常。”
囚犯说话时有几处言辞闪烁不清,埃尔兰意识到他心里有鬼,打算诈他一下:“哦,并无异常?这可和我所知的事实相悖……”
“这……”囚犯立即冒出冷汗,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不该啊,难道还有别人在我之前下了毒?”
对方的反应之快让埃尔兰感到惊讶,不过既然都发现了破绽,哪有不趁胜追击的道理?
安默契的配合紧随而至。
“唉——”他长叹一口气,引起稍微失措的囚犯的注意,“你所做所为,让你家中双亲作何感想?”
囚犯神色一肃:“他们会理解我……”
“王,我…我家中只有母亲,父亲不知在何处……”
第一句还没说完,囚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破绽,然而此时再进行补漏,已经无济于事。
“还要诡辩吗?”安闭目摇头,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说过,他是我的友人。在场的,皆是我所信之人。”
囚犯呆立当场。
埃尔兰听出安的言外之意,惊异的情绪显露于表。
雷翁哈特因为已有的信息差,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以为安的话是为了博取囚犯的信任。
iku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囚犯突然尴尬地笑了起来:“瞒不过您在我的意料中,现在听您这么一说,好像我还有些谨慎过头了。”
看到气质大变的囚犯,埃尔兰和雷翁哈特猛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偏转到了奇怪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