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凉扭头看了她一眼。

羽衣石千寻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连忙问道：“那个，怎么了吗？”

“没什么。”好人卡，好古老的梗，不过恐怕就自己知道了？

听了他的话，羽衣石千寻还是没敢放松，想了一阵，试探性地问道：“莫非……老师不喜欢‘好人’这个称呼吗？”

“你想多了。另外我不是你的老师，还是不要叫我老师吧。”不知火凉随口道，“叫我名字或者姓都可以。”

“诶？”羽衣石千寻有些错愕，这时候不知火凉已经走到一扇门前开锁进了屋，她连忙追上去：“可是那样不好吧，我只是一个高中生……”

“我认识一个高中生，她比你还小两岁，一样是直接称呼我姓的。”不知火凉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忌讳，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只要对方不是故意贬低的都无所谓。只是“老师”这个称呼，总会让人不自觉地就想要尽可能在各方面表现得尽善尽美——而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高尚的人物。

面对自己所教的学生也就罢了，私下里还要被跟在身边的幽灵时时刻刻称呼为老师的话，那就真的是一刻都放松不了了。

况且羽衣石千寻又不是新近去世的，论实际年纪搞不好比他还要大几岁，只不过幽灵外表会停留在死去那一瞬的年龄，就比如吉冈慎介是绝不可能变出三十岁的成年模样来的。

羽衣石千寻皱起了眉头。不是对不知火凉，而是对不知火凉所提到的那个高中生，她觉得对方未免也太过没礼貌了。

不知火凉取出了一具河童骨，手中已然燃起了红莲业火。他听见身后的羽衣石千寻没了动静，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便道：

“这不是礼貌问题，你跟朋友之间也是互相称呼名字的吧？就当我是你的一个朋友怎么样？”

“朋……友？”羽衣石千寻有些恍惚。她以前不是没有交过朋友，只是大都因为她的病慢慢地就疏远了，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的普通朋友，连话都很少说。

“朋友太过了的话，当是熟人也行，总之就是不要叫我老师了。”不知火凉说道。毕竟昨晚才认识，而且认识过程完全算不上愉快，她有抗拒心理也很正常。

“朋友！朋友就很好了！”羽衣石千寻赶忙道，她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自己好像配不上做对方的朋友，终究自己只是一介幽灵而已，对方可是灵能力者……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向不知火凉：

“那个，不知火老……不知火君，是不打算在今天就超度了我的意思吗？”

“你不想成佛的吧？”

还是这句话，但情形已然不同。

“我不想的话，不知火君就不会超度我吗？”

“有条件的。”

“什么都好，只要还可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话……”羽衣石千寻忙不迭道，说完才发现自己有点太过激动了，不由得讪讪道：“不知火老……不知火君请直接说吧。”

不知火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个执念程度有点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决定了。

“首先，你需要通过红莲业火的考验。”

不知火凉转过身来，手上一具河童骨正在鲜红色的火舌舔舐下冒着丝丝灰雾，但灰雾飘出的一瞬间，就会在火焰的灼烧下化作虚无。

“先提醒你，如果通过不了，会在这火焰下承受可怕的痛苦，然后魂飞魄散，没有来世了的。”

“怎么样，还要试吗？”

听到他的话，羽衣石千寻一瞬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