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小了!”
“我是说年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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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月曜日。
一觉睡到天亮。
不知火凉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色蒙蒙亮,笼着一层雾气,似乎是昨天夜里起了雾。
各种日常做完,一直到拿着钥匙要去开大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好像少了点什么,赶到音乐室外,日比野朝颜正蹲在半空中透过走廊的窗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的钢琴,底下躺着一条长长的水管,以末端为中心洇开的水迹布满了窗口附近的一小段地面。
没错,这就是临时想出来的扩大日比野朝颜活动范围的土办法,找个水龙头接一段水管,想拖哪就放哪。不过应该是他封口时没做好,结果半夜漏水了,还好情况没有太严重。
“辛苦了,有什么情况吗?”不知火凉一边收着水管,一边随口问道。
日比野朝颜一夜下来依然神采奕奕的,飘在他身后答道:“有个女孩进去弹了一会儿就走了。”
“几点出现的?”
“两点,我看过墙上的时钟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弹琴没有声音,我看到她明明很认真的,琴键都按下去了。”日比野朝颜有点困惑。
“对了,”不知火凉想起来一个问题,“你能分清她是幽灵还是游荡灵吗?”
“幽灵?游荡灵?”日比野朝颜糊涂了。
“你应该能看到街上的那些没有意识的灵体吧?那些就是游荡灵,它们会慢慢自动消失。”不知火凉给她说明,“至于幽灵,就是跟你差不多,短时间内不会消失,还会进行各种方式的作祟的。对了,你看到那些游荡灵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哪里作祟了……”日比野朝颜撅了撅嘴,不过还是回答了不知火凉的问题,“那些在路上走来走去的灵的话,感觉就像是本来就应该是在那里的,不知火先生提了我才注意到……”
认知差异么?正常人第一次见那种景象应该都会吓一跳,而幽灵见了满街的游荡灵之后哪怕并没有任何记忆也会习以为常下意识忽略?
不知火凉这样想着,把自己怎么召唤她出来的过程告诉了她,犹豫了一下顺带连上次两个学生那次的也一并说了。之前在她刚清醒时只让她知道她自己死了,却没把为什么会在厕所里这件事说出来。
这也算是小小的测试了,这几天相处下来,日比野朝颜的状态似乎比较稳定,如果这个也不会刺激到她,那么暂时就可以确认在一定程度上她是安全的了。
想到这里,不知火凉丢了个鉴定点亮日比野朝颜头顶上的名字。
没出来什么额外的资料,大概是那个“退治仪式”把运气都耗光了。
日比野朝颜一无所觉地顶着绿名,满脸的震惊:“布满男厕所的脸……?”她说着忽然开始用力揉自己的脸,一边揉一边带着哭腔说话,“我不干净了不知火先生呜呜呜——”
等一下,你的重点是这里吗?
不知火凉无语地看着她,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不用担心,那个厕所最近轮值的班级很认真,完全闻不到臭味。”
日比野朝颜想起自己当时卡在了便池里这件事,一时之间不禁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