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忍不下去。”
“真的忍不下去,看清那群纯血的丑陋面目后,我们怎么可能再能忍受的住他们肆无忌惮的打压?”
“所以,你们反抗了?”
“如果是这样,还算是好的。就算是死了,也可以说无憾。”
亚瑟表情淡漠,语气却很悲哀,“我想要反抗,但我的未婚妻玛莎认为我们目前在正面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所以她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
“当时我在坎特伯雷的主要对手是一个叫吉姆·欧内斯特的纯血学员,他嫉妒我的成绩,更嫉妒学校教授看中我而不是他,所以他时常与我作对,他也是主要欺负我们那帮混血的纯血领袖之一。”
“所以玛莎就认为,也许她可以利用自己对手未婚妻的身份去假装投降,去接触这个吉姆,这样才有可能找到吉姆身上的一些弱点,并予以反击。”
这计划可真是深得牛头人精髓……
梅伦闻言暗暗嘀咕,口中问道:“那个吉姆是个花花公子吗?”
“怎么说呢。”
亚瑟语气有些迟疑地道:“也不算是,我甚至从没听说过他有过感情史。”
“那你的未婚妻是用什么办法靠近他的?”
如果不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去接触,正常的投降怎么可能会看到别人身上弱点?
“这就是最让我愤怒的地方了,但我当时并未细想。”
亚瑟说道:“因为吉姆那段时间逼得太紧,所以我就同意了玛莎的计划。因为如果我们不在这里找到一个突破口,那么除了忍无可忍的退学之外,我们这帮人可能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然后?”
“然后我的未婚妻就成了吉姆的女朋友。”
梅伦明白了,于是他看向亚瑟时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显然,你的未婚妻早就和那家伙暗中串联好了。”
亚瑟闻言怔了怔,随即忍不住侧头看了眼身旁梅伦。
“你很聪明,如果当时有你在,我们可能就不会上当了。”
“但那时候我们并没有察觉到这点。”
“最开始我们还期待着玛莎能够传来一些有用的情报,但渐渐的,我们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最后去找她对峙时,我们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事实就是,那个该死的吉姆眼见我们有了退意,所以暗地里联系我的未婚妻,许诺给了她很多好处,就希望让她能把我们继续拖延在学校里,好让他们一直羞辱下去。”
“那段时间,我们承受了比往昔过分十倍百倍的刁难,但因为感觉有希望,我们就始终在咬牙挺着,可没想到,最后……”
“这也太恶心了点吧?”梅伦闻言忍不住咋舌。
他有想过巫师界在某些方面可能会很残酷,但没想到竟然如此的赤裸,可真是……
“恶心吗?”
亚瑟冷笑了一声,“但这件事在某些纯血眼里可是一件十分爽快的事情,吉姆也因此收获了一片叫好声,可以说出尽了风头。”
“而我的未婚妻也并没有吃亏,虽说名声坏了,但她获得的好处却是实打实的。”
“为了炫耀,吉姆甚至只要一出席公共场合,就都会带上她。纯血们对她也很客气,因为他们希望将她树立成一个榜样,好引更多的混血做出类似的事。”
“可也正因为这样,我们的遭遇正一遍又一遍的在附近的巫师圈子里传扬开。纯血讥笑我,混血骂我不争气,现在连在协会自己人面前,我都彻底抬不起头了……”
梅伦于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位会在之前提出那种奇葩的要求。
现在想想,这要求反倒不能说奇葩了,甚至可以说还很温和。
不过在了解详情后,梅伦就更不会答应这种事情了——
虽说对自己的模样很有自信,但面对那种女人,想要让她“见色忘利”的难度可不低……
“我觉得,你选择的报复方式并不恰当,而且一点也不痛快。”
他因此说道:“你应该从吉姆这里下手才对,毕竟他才是始作俑者。”
“我有考虑过。”
亚瑟摇头说道:“但吉姆是个很狡诈的人,明面上也没什么破绽,我不认为我们能玩的过他。”
“他的家人呢?”
梅伦随口问。
虽说事情最好祸不及家人,但既然人家都开了这个口子,那亚瑟应该也不至于迂腐的还想当个好人吧?
“我调查过,他的父亲是现任魔法交通司副司长,母亲任职于巫师最高法院。”
亚瑟否定道:“都不是我们能对抗的了的。”
“他父母感情好吗?”
“他父母离婚了。”
亚瑟说到这里时,嗤笑了一声。
“前几年,圣格兰特堡一位女教授和她任职于法律执行司当司长的丈夫闹起了离婚,吉姆他妈妈和那位女教授关系不错,被怂恿的也跟着离了婚……当年这可是巫师界好大一个笑话,你没听说过还真是怪可惜的。”
梅伦闻言若有所思。
“那……吉姆的妈妈,长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