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马勋大展神威,一脚踹开那“藏污纳垢”的屋门,那屋门突然“嘎吱”一声,竟是被人从里面给打了开来……
那一刹那的惊艳
恰如明月照芳华
几乎就是同一时刻,荥阳城,李矩府上的小偏厅内,烛火摇曳,波谲云诡……
祖逖手里拿着一杯刚刚斟满的水酒,冷冷地看着笑而不语的李矩……
而一旁作陪的潘滔更是一脸漠然,甚至连酒菜也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士稚兄怎么不饮上一杯?!”
“嘿嘿!这陈年的杜康美酒,还真是有些年头没尝过了……”
“那既然如此……,为何还不满饮一杯?!”
“那世回兄为何不先饮一杯?!”
李矩立时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满是调侃地说道:“士稚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真英雄,怎么今日反倒还怕了这一杯接风洗尘的水酒?!”
“哼哼!正是因为和阎王喝过酒,又搂过小鬼睡过觉,所以才更懂得这“惜命”二字……”
“原来士稚兄是觉得这酒里有毒?!”
“有没有毒,一试便知!”
“哐啷”一声脆响……
祖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那杯不断翻滚着气泡的毒酒,不由得就把狠厉的目光瞪向了那个神色依旧淡然的李矩……
潘滔挑了挑眉毛,扫了一眼地上的毒酒,然后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哼哼!真没想到当年大破齐万年的英雄,如今却也变得这般不择手段了?!”
“那为什么直到此刻也没有刀斧手冲出来?!若是李矩真有心要杀了士稚兄,那恐怕这个时候,士稚兄已经死在了一拥而上的乱刀之下了……”
祖逖目光复杂地看着仍旧镇定自若的李矩,又瞥了眼似乎对这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潘滔,竟是慢慢地放下了手中那把透着寒光的匕首……
潘滔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把被重重按在酒桌上的匕首,却是依旧一言不发……
祖逖警惕地盯着李矩的眼睛,然后故意讥讽地说道:“那这么说来,刚才那杯“美”酒,我还真应该一饮而尽了?!”
“士稚兄可真是好胆量!既不怕我摔杯为号,也不惧我恼羞成怒?!”
“哼哼!惧有何用?!”
“哈哈哈!阳仲兄你听到没有?!士稚兄果然是大英雄!真豪杰!不过这要真的是鸿门宴,那也应该是士稚兄先来摆一桌啊……”
“哈哈哈!你这是觉得我来者不善了?!”
“无难军浩浩荡荡,军民上下数十万人,就算士稚兄不想鸠占鹊巢,那也让人忌惮不已啊……”
“”
“而且就算士稚兄真的没有这个打算,那士稚兄能保证你的麾下众人会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李矩话音未落,更不等祖逖开口,竟是直接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用力一泼!
“滋滋,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