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联军大寨,贾匹大帐内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
贾匹的剑舞得浑然忘我,吟唱的《短歌行》却是让人听得悲从心来……
葛洪看得着实有些焦急,毕竟贾匹刚刚才由鲍姑施完了金针,最是需要安静修养的时候,哪里想到这位堂堂的联军元帅竟是如此不知自爱!?
之前中渭桥之战虽然取得了大胜,可却是差一点就让联军痛失了他们的主帅!
如今贾匹的病情才刚刚有些好转,又是大战之后,最最气虚力乏的时候,他就不管不顾地舞起了剑,这叫人如何能不心急如焚?!
和郁却是及时阻止了欲言又止的葛洪,然后不无伤感地摇了摇头道:“大帅这是在祭奠他的结拜兄弟彭荡仲……,可就算是杀了一个彭荡仲,后面却还有刘曜,刘粲,刘聪等等都需要一一铲除……,难啊……”
“既然是结义兄弟,他彭荡仲却还要助纣为虐,实在是该死!”
“哎……,人各有志吧!毕竟连大晋的皇帝都已经北狩了……,至于这彭荡仲……,我听说彭荡仲对大帅还有多次的救命之恩啊……”
和郁的话无疑是让在场的葛洪和鲍姑二人都露出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异色,可和郁并没有想要继续解释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已经浑身是汗的贾彦度……
恰巧,贾匹也慢慢停止了舞剑,然后缓缓吐出一口废气后,就径自走到了和郁的身边,同时把手中的佩剑也交给了和郁。
“大帅,我已经命人在烧煮洗澡水了,今夜临睡前再好好泡一下,缓解一下疲劳……”
贾匹对着和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满脸疑惑的葛洪调侃道:“怎么?!想什么心事呢?!是不是觉得我贾彦度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
“不!彭荡仲就是匈奴人的走狗!大帅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国家大义面前,那些小恩小惠根本不足挂齿!”
贾匹听了葛洪这番话,却是渐渐没了笑容……
“葛洪……,你知道本帅刚才所吟的是什么?!”
“曹操的《短歌行》!”
“不错!我的曾祖父贾诩,他平生最爱的就是这首曹操的《短歌行》,可就是能写出这样绝美诗句的人,也是可以说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这样名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