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禹还是面容不改地对梁肃说道:“梁将军,这次张禹前来,可以说是历经千难万险才能到达此地,更是冒着随时会被羌人杀死的险境,望梁将军和诸位体恤张禹的不易!”
“说得倒是真好听,可我梁肃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出来你冒着什么风险了?!你堂堂的羌人使者,能有什么狗屁危险?!”
“张禹虽然是这些羌人的使者,但张禹从未忘记过自己是朝廷亲自任命的上郡长史,如今上郡沦陷在一帮羌胡的手上,郡守更是惨死多年,只剩下张禹一人在那些羌胡之间苦苦支撑,今日扶住这家,明日打压另一家,目的不过是以夷制夷,以期有一天,王师再来上郡的时候,张禹可以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说得可真是好听!还什么狗屁以夷制夷?!哈哈哈!照我梁肃看来,应该是做狗做得左右逢源了吧?!哈哈哈!”(以夷制夷的出处是南朝·宋·范晔的《后汉书·邓训传》,这里算是提前引用了!
“哼哼!若是真如梁将军你所言,你以为就凭你们现在的这点战力,可以抵挡几次羌人的冲击?!若不是我张禹极力阻拦北羌王盆句除和他儿子薄句大,想必诸位现在早就被羌人都杀光或者逃命去了吧!”
“你!”
“怎么?!难道是我张禹说错了?!诸位和匈奴人大战至此,早已是精疲力竭,而北羌王的大军却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这胜败还用说吗?!”
“你娘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好了!梁肃!不得无礼!不管张禹到底来此是何目的,他都是使者,我还有话要问他!”
“索大哥,切不可轻信此人啊!”
“我还用你教?!”
梁肃一听这话,只觉得老脸一红,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尴尬,可嘴上还是不甘示弱地叫道:“索大哥,我梁肃实在是听不下去他说得话了,这才想要戳穿他的谎言!”
“够了!本将自有判断!”
索綝眼见梁肃终于闭嘴,帐内的气氛也慢慢缓和了下来,这才开口试探道:“张长史所说的大礼到底是什么?!”
“此事却是不怎么好说……”
梁肃一听这话,顿时又忍不住怒吼道:“他娘的!扭扭捏捏,莫不是想来劝我把旬邑城给拱手相让?!”
“梁将军说得没错,张禹正是希望诸位可以自己主动退出旬邑城!”
“混账!你说什么?!这可是新平郡的旬邑城!是晋朝的国土!岂是你张禹或者任何人的私有之物?!可以任你想送给他人?!张禹!我告诉你!想让老夫把旬邑城拱手相让?!做梦!我告诉你张禹!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从老夫手中夺走旬邑城的一寸土地!”
“老大人,你且听我解释!”
“张禹啊张禹,亏老夫还念你是一个相知相识的故人,所以才会亲手为你松绑,可老夫万万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十几年,你竟然已经变得如此面目全非?!甚至还想把我大晋的城池去拱手送给一些羌人?!你难道真的忘记了?!你是一个晋人!你的历代祖宗也是晋人!”
张禹一听这话,心知竺恢这是动了真怒,再加上帐内其他众人对自己的态度也一下子变得怒不可揭,只得主动对着竺恢再次一拜道:“老大人请听张禹解释!”
“张禹啊张禹,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难道不是你亲口说的?!想要让老夫拱手交出旬邑城?!老夫现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要想老夫交出旬邑城!除非你踏着我的尸身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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