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泥的眼中也是一片惊恐,刘琨这样轻易就把整个代地给了拓跋猗卢,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啊
“卢大人”
“代公”
“刚才我也已经仔细看过令狐泥新带来过来的书信,刘琨对我这个结拜兄长的情谊,我是发自肺腑的感谢,卢大人应该也清楚,能得到代地,拥有几座城池,一直是我拓跋家世世代代的夙愿”
“”
“草原的确是广袤无垠,可是却一直没有可以长存的文化,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没有城市去保存和积累那些先民的智慧”
“”
“草原上出现过无数的英雄,可最后他们的部族都在那个英雄死后就立刻分崩离析,然后很快就被另一个新的英雄所代替,而且就连之前那个英雄的名字也会很快就被草原上百姓彻底遗忘”
“”
“然后就是每一次因为季节变化而发生的大迁移,而且每一次大迁移都会伴随着一场残酷的杀戮与动荡,根本不可能凝聚起任何长久的民心,这实际上也是因为没有城市啊”
卢谌神色凝重地看着有感而发的拓跋猗卢,真是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鲜卑人有着与众不同的睿智,若是有一天真的要和他在战场上决一死战,恐怕会是整个并州最强大的敌人
拓跋猗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话有些多了,所以灿灿地笑了笑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王浚的出兵路线,所以略微有些怠慢卢大人了”
“代公言重了”
“卢大人请回去禀告刘琨兄弟,今日我就会出兵王浚,让那些什么狗屁段氏和慕容的人好好看看,为什么匈奴人一看到我们拓跋的铁骑就会浑身颤栗!”
“代公真的要立即出兵了?!”
“刘琨兄弟此刻正在晋阳与匈奴人决战,我拓跋猗卢怎么能看着王浚在这种时候还要落井下石?!”
同一时刻,晋阳城外
“少将军,咱们已经把晋阳城给团团围住了,随时都可以发动总攻!”
石虎面无表情地昂起了头,目光冰冷地扫视着这座还在“垂死挣扎”的城池
“娘的!非要把老子派到这种地方来,平阳那边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也不知道我叔父是怎么想的,才跟刘聪那混球搭上一点关系,就心急火燎地要为刘聪那个废物儿子刘粲去讨回公道了?!”
“嘿嘿,这正是主公的英明之处啊,将军今年虽然不错才十五岁,比那个刘粲还要小上许多,但若是少将军能一句拿下这座并州的首府,那对于汉国诸侯来说,可就不仅仅是敲山震虎那么简单了”
“哼!我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想拿晋阳城去孝敬刘聪那个蠢货吗?!我叔父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刘聪很有可能就是未来汉国的新皇啊”
“哼!要是连他刘聪能做上皇帝,那这皇帝也没啥稀奇的了!”
“少将军可要谨言慎行啊,这里或许就有刘聪的耳目”
“哼哼!”
石虎不屑地冷笑了几声,然后再次看向了前方已经剑拔弩张的晋阳城
“传我将令!立即攻城!攻下城后,一个活口都不许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