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愚者唤来先知(1 / 2)

我重新在梦中找到了那个刻满了伤痕的巨大的金色鹿头。

“何处觅仁慈?”

像古钟一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就算它的声音停息下来,耳中仿佛还有回音在里面游荡。

“仅在影中。”

我将答案说出。

忽然,直视着我的鹿眼里涌出融化的黄铜泪滴,然后它发出轰隆一声的呻吟。

我丢,你哭个毛啊。

门扉在此刻轰隆隆的打开,守夜人的光从门内涌出,同时我的脑中也涌出莫名的通透感。

仿佛不只是这个门扉,我的体内也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去吧,去找寻你所想要的东西吧,新的通晓者哟。”

虽说它的声音十分厚重,但带着哭腔说出这些总觉得十分滑稽。

“我说你应该也躺在这里老长时间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啊。”

“那门后是我永远不能涉足的境界,曾经有许多人来到这里,穿过这里,后来都……”

“都怎么样了?喂!”

它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它现在只能算一具被悲伤所灌满的躯壳。

我也没有逗留,穿过了牡鹿之门。

由着步子往前走去,一股透入脊髓的寒冷涌进了我的身体。

我将视线移向寒意传来的地方。

路为玻璃,墙为刀刃,步步见血。

此即为——刀刃阶梯。

我看着这条道路,我没有任何胆量走上去……

同时,这股寒意带给了我所不知道的事:

在置闰时,即真正的太阳被分割时,这里便成了弧月和残阳的圣地……

脑内涌现的这些,给了我些许的关于漫宿的认知。

在名为置闰的事件中,骄阳被分割。

而我要做的就是复活它……

在我思考着这些时,我跌入了另一个梦境。

在恍惚间,漫宿的光已然熄灭。

只有墨玉制成的灯盏照亮着此处,很不可思议,明明从未至此,却仿佛已经知晓这些一样。

这里也很冷,我这时开始怀疑漫宿没有温暖的地方……

远处有着似有似无的声音。

正当我观察着这一切时,身旁传来一个人声。

“你——不是已逝之人呢。”

我愣了愣,回过头来。

那里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影。

“你——并不属于此地。”

瞬间,梦醒,我从座位上直起身来。

“你怎么了?这个房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

秦钥看着我,她的身体有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我看着周围的东西:

视野可及范围内的物品都结上寒霜,我本就血色黯淡的肉体此刻正如雪一样苍白。

严寒的气场包裹着我,这是高达十阶的冬之影响。

我在短暂的思量后得出了这些结论。

从未听闻的一个又一个名词在此刻如数家珍。

这——就是通晓者吗?

能够认知居屋的常识,分辨原料的属性……

以及,得到司辰的指引。

“秦钥,我现在感觉超级好的,接下来可能要搞点事情。”

“等下?你要搞什么鬼?”

我从秦钥爸爸的收藏中拿起一份密传:理发师的秘密,两阶蛾性相。

然后从秦钥爸爸的记事本里找到日落仪式。

加上昨夜林中牝马给我的六阶杯影响:急切的食欲。

手在地上疯狂的画着正体不明的图案,身体不住的颤抖。

“喂!你怎么了!周伯!”

“别打岔!!!”

我喊的十分大声,不止秦钥,连正赶来的周伯都被我镇住了。

“接下来——接下来——”

我明白的,联通此世与彼方,也就是居屋的门扉。

可以是印记,可以是柱石,可以是钥匙……

也可以是——伤口。

我腹部愈合的伤口此刻绽裂开来。

深红色如凝胶一般的物质,盘旋于绽开的伤口之上。

“徘徊于林地……招人至迷途……引人于混沌……预言灾难……宣扬食欲……时而聚集……时而分散……预言让人困惑……低语使人混淆……此刻……拜请赤杯……将其麾下……致人于迷途之物……降于此处……”

(日落仪式需要参与仪式的助手以真情实感的哭泣,以唤来某位司晨的注意。

当我一边哭着一边将这些说完时,我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尴尬。

亏我还能嘲笑那个鹿头呢,自己这波不也是不遑多让吗?

不过,盯着这里的秦钥和周伯没有眼神里任何奇怪或嘲笑的意思。

他们的眼神里只有震惊与恐惧。

因为这时候,我腹部的伤口上凝结着深红色物质的地方,蠕动着伸出了几条手臂和腿……

悬在我肚子上的手臂和腿带着那些深红的物质慢慢的移下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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