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片林子回来之后,我感觉到光之种的根须开始钻进我的肉里。
一直以来都在沉睡的它,或者是因为受到杯之力的影响,对于血肉以及欲望的吸收转化代替了原本对土壤与水的需求。
刚才进行的铸炉的赦罪,更是有加快这一进程的架势。
我看着手指上冒出了带着盈盈光芒的绒毛。
恐惧感此刻突然摸上了我的脊柱,这些难以掌控的力量总会带来些不太好的结果。
我被带到了秦钥家的客厅,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饮料。
我茫然的抬头,秦钥家天花板上的画面,仿佛那个失落司辰的辉煌过往……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这不是我给那个小礼帽看的画面吗?
“秦钥……你家天花板上……有画来着吗?”
“没有啊……”
她十分不解的看着我。
光之种的根须开始慢慢蔓延到这具躯壳仅剩的保存着“我”存在的地方——我的大脑。
我感觉我的视线中开始出现无数个流淌着光芒的裂缝。
光的洪流一瞬间吞噬了我,那令人畏怖的光芒一度使我的思考停滞。
“你没事吧!”
秦钥的声音短暂的把我拉回现实,我看着表情满是担忧的她抓着我的肩膀。
“有点小事……但并不影响……不过有些事得尽快了……”
我向着秦钥父亲的书房走去,路过一处放着镜子的地方,我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我的眼球开始龟裂,里面冒出带着盈盈光芒的绒毛。
“等一下,那个房间的钥匙被周伯收着。”
她这么说着,拿出手机,应该是要问周伯钥匙在哪。
视线里的一切越发的混乱,一切都开始无规律的旋转。
“你是一切的钥匙……我要打开辉光的门扉!”
“没关系的……只要您想……我会为您打开一切阻碍您道路的阻碍……”
“现在……把你的眸子交给我吧!”
“如您所愿……”
眼前景色突然旋转带来的幻像,以及那落在我手心的两枚如同琥珀一般的碧绿的眸子。
接着以它们为中心,幻像也被搅碎,最终变成两个漆黑的缺口。
我看着混乱中唯一静止的东西,也是缺口的尽头——秦钥的眼睛。
我还在混乱中,手却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
秦钥用着茫然的眼神看着我,也慢慢伸出了手。
我的视线又开始冒出流淌着光的豁口,我意识到“我”可能十分危险了。
“别过来……”
我后退两步,攥紧胸口的残刃。
把剑柄往左一别。
向右划过去的剑刃碰上我的脊柱。
“你还能意识到你的躯体目前承受不了光之种的转化,都让人忍不住夸奖你了。”
从脊柱出破开后背,几根猩红色的锁链抽出我胸口的残刃。
原本漆黑的残刃很快被暗红色的血肉包裹,变成了一副十分不详的样子。
“狼……有什么方法能阻止我的转化吗?”
“已经在着手实施了哦。”
我看着锁链把剑刃对准了我的胸口。
我拍了拍肩胛骨,先知很快就挪到了我的大腿上。
接着就是眼前划过一抹鲜红的色彩。
原本时不时出现的流淌着光芒的豁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口那一道真正骇人的豁口。
“不过这种方式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