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已经没有其他人,递上王冠的是梅塔梅尔。弗兰西丝王妃并未在场。
直到典礼完成后,她才出现,与菲利西亚诺在国王的寝室里会面。
之后,她牵着菲利西亚诺的手,在寝室里走了一圈。
“记清楚了,它就在这里。”
画面随即停止。
“就在这里。”梅塔梅尔说,“这是唯一直接指出诸神黄昏所在位置的记忆。”
“在国王寝室?”
“问题就在这儿。我进入过国王的寝室,那时我用全部的精神力测试过整个房间,没有发觉到异样。没有启动的诸神黄昏跟普通物品无异。除非我将房间整个破坏,最后承受出攻击的就是。”
弗里德“诶”了一声,忽然跳起来,“那贝篱不是可以做到吗?”
“是吗?”梅塔梅尔一副没想过的模样。
“现在安都都是他们的地盘,破坏一个房间不是轻而易举?”
“可贝篱并不知道诸神黄昏在国王的寝室里。”
“他的目标可以是整个王宫啊!”
想到贝篱一个房间一个轰过去的情景,弗里德就坐不住了。如果被他先找到,他们将彻底失去与贝篱对峙的筹码。
看弗里德焦急的梅塔梅尔一点也不慌乱。他一手撑着头,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则端起红茶杯。
“嘛,理论上可以做到。”
从梅塔梅尔的反应上,弗里德终于意识到,对方不是“没想过”。“又被你摆了一道。”
想来也是。梅塔梅尔自己已经干过一次,没道理想不到别人也能干。
“不要生气。毕竟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我们不能完全将它排除。”
“我就理解成′贝篱不会这么做′吧。”弗里德重新坐了回去。“然后,为什么?”
“换成别的任何地方,他都会做,唯独王宫不行。对于阿尔贝托的所有人,王宫都是特殊的。”
梅塔梅尔悠闲地如同在讲述一个童话故事。
“人们可以允许王座上的人轮流更替,却绝不会允许王座被毁灭。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弗里德沉思着。
“不论是在何时,普通人都会下意识推举出一个首领。我想,这仍是某种刻在我们身体的东西作祟。一些人想要领导别人,另一些人想要被人领导。于是,王座就诞生了。我举个例子,如今的恺耶堤,不也划分出了管理层与被管理层吗?”
梅塔梅尔吃着小甜饼。
“王宫的意义就在于此。它的主人可以更替,它本身却不能被破坏。至少不能毫无理由地由一个外人破坏。”
“外人……”弗里德逐渐理解了梅塔梅尔的话。
梅塔梅尔笑了笑,“正是。神眷者与普通人之间,天生就竖着一道墙。想打破,即使是贝篱,也不容易做到。”
“如果贝篱足够狠,决定成为另一个暴君,那大概是能做到的。可惜他不够狠,还很傲慢。上一任国王能容忍暴君之名,贝篱可不行。”
“所以,我想……他不会选择这条路。在贝篱眼里,自己已经占据了足够多的优势,只要慢慢渗透进普通人并且留心诸神黄昏的踪迹,迟早有一天能建立神眷者的王朝。哪怕找不到诸神黄昏也没关系。只要不让别人找到就可以。”
梅塔梅尔又说,“成为神眷者的时间越长,对时间的感知就会越慢。贝篱眼中的一年,与普通人眼里的一年是不一样的。”
弗里德福至心灵,他双眼发光。
是了,他找到了,独属于神眷者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