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季缺,我要你做我翅膀(1 / 2)

当晚,看完了戏后的季缺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再次干起了老本行——门房。

季门房重出江湖,不是为了守着宁家,而是守着林香织。

之前宁红鱼被关在家里,帮他和宁红鱼撑过场子的离王在今日差人找到了他和宁红鱼,让他们去调查一件桉子。

京城很大,人很多,势力很复杂,每日都有人发财,也有人饿死,更有人失踪。

可到底是天子脚下,可事情到一定的程度,就必须得重视了,这也是衙门和清气司的压力一向很大的原因。

而最近京城却出现了人口失踪桉。

最开始的时候,无论是衙门和清气司都找不到什么好的线索,因为这些人全部都像忽然离家出走了一样,没留下过多痕迹。

本来离家出走这种事见怪不怪,可最近衙门接到这类桉子明显变多了,于是一下子显得不太正常了。

更加古怪的是,有几人失踪之所以被发现,皆是因为家人做了很类似的梦。

他们梦见失踪的人被关在水里,身上长满了眼睛。

衙门最开始接到桉子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头绪,因为离家出走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共通点,有的人家过得艰辛,过得难受,可也有很幸福的一家几口人,甚至刚娶了美娇娘没两天的。

捕快们一致认为如果是自己,离家出走?怎么可能!

恨不得一整天不出门。

通过逐一摸查,衙门终于找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都曾去听过戏。

最终他们确定了三家戏院,可当他们去调查,甚至捕头放弃了勾栏听曲去,专门去听了许多场戏,都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线索。

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自然交给了清气司。

可能清气司最近像是遇到了点麻烦,没有合适的人选,于是离王就找上了季缺和宁红鱼。

说到底他们是欠对方一个人情的。

离王没有告诉季缺和宁红鱼,她之所以把这桉子交给两人,是因为这景象和陛下那条老龙的情况相似。

她不清楚这是老龙事件的外溢,还是老龙变化的根源。

对于这种事,季缺和宁红鱼俨然比她更适合,因为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什么原因,这两人遭遇的异物会之事,要远超他们任何人。

于是才有了季缺三人一起听戏的戏码。

他们也是瞎猫去碰死耗子,顺便娱乐一下。

主要是有季缺这个霉运吸引机在,他们这瞎猫说不准真会碰到死耗子。

果不其然,林香织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让季缺警惕起来。

反常就对了!

反常就说明有问题。

于是他没有躺在自己屋子里睡觉,而是在林香织的小院门口当起了门房大爷。

躺在外面等待,没有佳人相伴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这种时候,有个陈竹来说段相声都比一个人呆着好些。

接连两天,林香织一直很正常,睡得挺香。

可是这第三天午夜,季缺就被吱呀一声开门声惊醒了。

林香织开了门,眼神看起来有些空洞,只是躺在那里的季缺并没有看见这情况。

他只能感受到林香织就站在他身后,至于在做什么,他不知道。

他闭着眼睛,在装睡。

林香织那空洞的眼睛看了季缺一眼,然后轻轻一侧身,离开了院落,向外走去。

她身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在夜色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女鬼。

对方刚走,季缺就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悄悄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林香织出问题了。

午夜,薄薄的雾气中,林香织的身影若隐若现,落地无声,仿佛真的是一只行夜路的女鬼。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季缺跟在身后,脚步轻灵,后面干脆躺在地上游着走,是真正的落地无声。

这个时候,恐怕就算是这世间动作最为灵动的猫也无法比他做得更好。

林香织直接出了城门,往城郊方向去了。

季缺一直用着以前玩过的一款老少皆宜名为《尾行》的游戏的追踪方式,不远不近地跟着对方。

林香织有曾回望过一两次,却都没有发现季缺的存在。

就在季缺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林香织突然在一眨眼间消失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

季缺见状,身形顿时化作了一道闪电,冲了过去,然后马上冲了回来,一脸尴尬。

妹的,原来刚刚林香织是在蹲下尿尿,而那一片荒草刚好遮住了他的视线。

陡然撞见了这一幕的季缺只觉得格外尴尬,暗道:“这被控制了还知道脱了裤子尿尿?香织啊香织,你到底还有没有意识啊?”

没多久,林香织重新站了起来,往前走去。

她没有走城郊的大道,而是一些野草茂盛的小道。

没过多久,季缺就看见了夜色中微微泛着微光的河流。

四周静悄悄的,看不清在那里。

结果这时,他见林香织涉过了河流,紧接着,就有一个戏台呈现在眼前。

搭建在河边的戏台,周围被围上的布棚,要不是它孤零零的杵在那里,季缺一度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戏馆。

暗沉的夜色中,布棚内隐隐有火光闪动。

这个时候,林香织向里面走去,季缺立马跟了上去。

他站在棚外瞟了一眼,发现里面已经站着好些人。

这些人全部跪倒在地,而戏台上则放着一尊极为怪异的凋塑。

这凋塑呈黑色,材质看起来就像是被烧焦的木头,下边身体盘旋而上,就像是一条竖立起的蜈蚣,但是头部却戴着一副鬼脸面具。

在戏台那摇晃的烛火下,这凋塑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长着鬼脸的大型蜈蚣,是那般扭曲与病态。

这一刻,季缺生出了一种错觉,觉得那面具下恐怕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鬼渊,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可怕的东西。

从那些跪在戏台下,眼神木讷的百姓的表现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场极为古怪的祭祀。

眼看林香织已经要跪了下来,季缺不动声色,走了进去,然后蹲在了她身旁。

季缺眼睛微眯,目光很快就将整个戏台前的景象扫了个一干二净。

没有人,白日里唱戏的那些人不在这里,整个戏台上下,只有那尊看起来极为扭曲的鬼脸凋塑。

那凋塑看起来是死物,但是总给人一种随时要活过来的感觉。

发现林香织嘴里已经念念有词后,季缺悄悄将掌心按在了对方背心,一戳

紧接着,一股柔和的“劲力”就进入了林香织的身体,带来了一阵舒爽到极致的感觉。

林香织从一阵混沌般的迷茫着清醒了过来,舒服得想要哼哼,却被季缺悄悄捂住了嘴巴。

她看见四周的诡异后,吓得想要大叫,但是嘴巴被季缺捂得死死的,发不出声音。

发现季缺在向她使眼色后,林香织不由得点了点头,安静了下来。

季缺松开了沾满了口水的左手,悄声说道:“你被鬼迷了心窍,不知不觉到了这里。”

看见戏台上那诡异的凋塑和戏台下那些人近乎病态的祭拜模样后,林香织慌得一逼,问道:“这什么情况?”

季缺思索道:“这些百姓应该和我们一样,看戏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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