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上漂浮着一些肝脏什么的,诡异的是,还长着数十片莲叶和几朵莲花。
血色的莲花。
老实说,来这种地方压力确实比较大,从进入那条涌血的回廊开始,季缺就有一种从人间走到阴间的感觉。
不过为了能抵房子的机缘,以及解决这里的扰民问题,季缺还是来了。
一时间,血池的画面扑面而来,季缺心跳跟着加快了不少。
四周都是血,唯有那几朵莲花稍显写意,可是你仔细去看时,会发现莲花花芯仿佛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这片血池乍一眼看去是有界限的,就在这个大房间里,可是当你仔细去看时,会发现边缘很模湖,仿佛无穷无尽,让人生出一种无力感。
从血水第一次涌来的时候,季缺就听到了“冬冬”声。
到了这时,之前挺小声的“冬冬”声变得越发明显,仿佛一种诡异的乐章,让人心季。
前方的道路上,血水如瀑布般落下,季缺跟着老头儿穿过去后,头发和肩上已挂了一些舌头、心脏等器官。
季缺脸色虽然苍白了不少,可是依旧不见慌乱的神色。
他到底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两人终于来到了那处平台前,平台前有一把刀,漆黑的刀。
“你会砍肉吧?”
季缺点了点头,握住了刀。
旁边,随着老头儿一抽,石壁上出现了一道裂口,露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人的尸体。
“你选一个。”老头儿冷漠说道。
这个时候,他变得很是冷酷,仿佛和那个老实巴交的街坊老头儿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的宝贝不会就是这些死人吧?”
“你选一个,选完就知道答桉了。”
季缺总觉得身处阴间一般,不过为了解决问题,只能选起尸体来。
他选得很认真,仿佛那柜子里的不是尸体,而是一只只诱人的烤鸡,他要选出最好吃的那只。
最终,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被拉了出来。
老头儿眉毛抖了抖,说道:“你为什么看上了这一具?”
季缺很认真分析道:“它是所有女尸中,身材最好的。”
“尸体的身材你也在乎?”
“能和赏心悦目身材棒的尸体呆在一起,总比丑的好。”季缺温和说道。
老头儿明显愣了一下,感叹道:“年轻人,我初始以为你是单纯胆子大,如今看来你是病了,病得不轻,实在太变态了。现在,你就把这位身材很好的尸体彻底拆解吧。记住,我说的是彻底拆解。”
“别人尸体好好的,为什么要拆解?”
“你是不敢吧?”
“我只是不想,认为这样做不道德。”
“那好,你来拆解我。”
说着,老头儿自己躺在了石台上。
“拆了你我找谁要房子?”
老头儿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起来,说道:“我看你就是不敢?废物!”
“拆了你就赔我房子?”
“当然。”
啪的一声,季缺一刀砍下,正中他的小腿,飞溅的血溅了他一脸。
老头儿像是没事人一般,说道:“继续!我说的是完全拆解!”
卡察一声,季缺又是一刀斩下,血水再次溅在了老头儿的脸上。
“继续。”
老头儿一边擦着眼睛上的血水,一边说道。
这画面很是诡异,仿佛一个杀猪师父在教徒弟如何切猪,而那头猪就是师父自己一样。
话音刚落,那杀猪刀已呼啸着落下,砍断了这位老头儿干瘪的手臂,飞溅的血液又飙了老头儿一脸。
老头儿刚擦完脸上的血,结果啪的又是一刀,飞溅的血再次湖了他一脸。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飞溅的血液老是溅射到他的眼睛位置。
被连射了七次后,老头儿终于忍不住,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缺抬起头来,一脸困惑道:“什么故意的?”
他的眼神清澈无比,看不出任何问题。
老头儿见状,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你继续。”
于是下一秒钟,他又被血水灌了一嘴一眼睛。
结果这时,老头儿就听见了刀锋刮头皮的声音,忙道:“你干嘛?”
季缺认真说道:“前辈你说完全拆解,你这头上几根毛自然是要拆下来的。”
唰的一声,老头儿半边头发已没了。
“先不用了。”
说着,只见老头儿身体一阵蠕动,那些之前被砍下来的小腿和胳膊就自己接上了,上面有清晰的伤口。
季缺抬起头来,说道:“不用拆了?”
老头儿气闷道:“不用了,不用了,这样溅下去,眼睛都要被你溅瞎了。”
说着,他把刀锋上的那几簇头发拿过来,黏在了头上。
季缺问道:“那前辈,可以赔我东西,让我离开了吗?”
“呵,干嘛这么想走,我这地方难道不好吗?”老头儿仿佛抓住了什么点,问道。
这小子一定是坚持不住了,哈哈哈
“好是好,可惜我饿了,按照时间点,该吃宵夜了吧?”季缺一本正经道。
“你到了我这地界,竟然饿了?”老头儿一脸错愕道。
这是他的世界,恐怖的世界。
之前有些不懂礼貌的人闯了进来,即便是五境的人物,不是被吓得屁尿直流,就是恶心犯呕,最后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供他解剖。
而眼前这小家伙,看着此情此情,竟然说饿了。
季缺看着旁边那漂浮着不少器官的血池,说道:“这么多猪血,加点毛肚的话,弄成血旺倒挺好的。”
老头儿脸颊抽了抽,说道:“什么猪血,哪里来的猪血?”
季缺忙道:“前辈,我从小到大吃了不知多少毛血旺,你这池子里肯定全是猪血,不知什么原因保存得还挺新鲜,用来做血旺味道不会差。”
说着,他肚子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声响,看起来是真饿了。
老头儿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
只见他手一挥,血池上的莲花就一阵摇曳,深入了血池里。
之后,一头乳猪就飞了出来,落在了季缺手上。
“这就是赔偿,你走。”
季缺看着怀里这被冰冻住的乳猪,诧异道:“前辈我那房子临河,还带小院,就算赔猪,这数量和个头是不是不太对劲?”
“滚!你出去让识货的掌掌眼,看它值不值你一个破房子。”
这一瞬间,季缺再次仿佛被尸山血海彻底淹没,血海中仿佛有什么庞庞然大物在游动,以至于他气都要喘不匀了。
他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这老头儿一个念头,他就会变成血水。
可季缺依旧说道:“行吧,我吃点亏,可扰民的问题你得注意,别人都找我。”
老头儿眼珠都要从眼眶里冒出来,说道:“还有什么?”
“前辈,不知道我能不能带一碗血走,当个夜宵真不错。”
老头儿头上几根毛发都竖立了起来,说道:“快走!再不滚我的刀忍不住了。”
“啊,这么小气啊。”
于是季缺当着老头儿的面,一个花式后翻跳入了血池,然后悠闲仰泳着向外面游去
老头儿站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喃喃说道:“小怪物,这太你娘的怪物了。”
季缺抱着冰冻乳猪,浑身是血的从那洞窟中爬出来,站在院子里,长长吐出一口气,双脚发软,只觉得少了半条命。
mmp,刚吓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