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到底是谁?(2 / 2)

那道士看见季缺衣袍下拱起的肱二头肌,吓得脸色苍白,一下子全召了——“小的不会算卦,也不是道士,本来是临水县的一个gui公,可是青楼被衙门查了,小的无处可去,只能一路流亡,假扮道士骗骗人混口饭吃。”

“骗人是不好,可公子千万别打,小的小身板可受不住啊。”

季缺看他说得情真意切,觉得不像是骗他,这才放过了这假道士。

假道士落荒而逃,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季缺和林香织继续上路。

路上,林香织不禁说道:“季缺,那假道士是可恶,可你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她总觉得季缺今天情绪不对。

其实季缺今天的情绪激动、敏感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心头有一种澹澹的失落感。

如梦一样的女孩,如梦一般的纠缠,醒来后却不知道脸。

这种感觉,就像是路过了一条下雨的小巷,遇到了一个丁香花般的姑娘。

姑娘擦肩而过,消失在茫茫人海,他对此一无所知,只留下了澹澹的失落和忧伤。

老实说,他如今的情绪确实复杂。

当天傍晚,季缺和林香织回到了天仁城。

见季缺情绪不好,林香织也不再装了,取下了眼罩,问他喜欢吃什么,她去买。

季缺坐在那里,说道:“豆腐脑儿,越甜越好。”

林香织点头道:“那你在家里等着,我去买。”

没要多久,林香织就把加甜的豆腐脑儿买了回来。

季缺吃着豆腐脑儿,总觉得没有以往那么好吃。

他有心事,有心事的人怎么可能吃得香。

他放下了勺子,说道:“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林香织问道。

“降魔楼,你眼睛没恢复好,好好休息。”

说着,季缺就离开了宅子。

林香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疑惑道:“这么魂不守舍,是担心猪王没有死彻底?”

随即,她看向了季缺放在那里的小半碗豆腐脑儿。

那勺子里的豆腐脑儿是季缺吃完一半放下的,结白晶莹。

想着这是季缺吃过的东西,林香织咽了咽口水。

忽然之间,她很想吃这半勺豆腐脑儿。

吃一个男子剩下的东西,这想法很变态,可是林香织还是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那只勺子。

她踌躇了良久,最终没有忍住,一口将那半勺豆腐脑儿送进了嘴里

片刻之后,林香织舌头都吐了出来,感叹道:“要不要这么甜?”

她觉得这甜过度了,过度得厉害,再联想到这勺子豆腐脑儿是季缺吃剩下的,不禁甜到了心里。

结果下一刻,她吓得一抖,缘于不知什么时候,季缺回来了。

“我,我,我是怕浪费。”林香织脸颊通红道。

季缺点头道:“我也觉得,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吃完一碗甜豆腐脑儿。如果有件事不弄清楚,以后我们恐怕要两人才能吃完一碗了。”

说着,他拍了拍林香织的肩膀,去屋里带了些水符和火符在身上。

这次出门,身上的符纸卖给了宁红鱼一些,自己又用了不少,得重新带点在身上。

如果有人想买,马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最好的方式。

季缺又离开了,林香织看着他背影,想到自己偷吃对方的东西被发现,一时觉得好羞耻。

随即,她想到了季缺说的话,忍不住皱起了鼻头,一脸可爱道:“谁愿意和你同吃一碗豆腐脑儿。”

降魔楼被毁,要重新修建需要挺长一段时间,于是宁红鱼在附近包了一个六进出的大宅子,当作了临时据点。

由于塌楼事件着实可怖,不少本来就只是来赚赏金的降魔者自然避之不及,生怕惹火上身,于是整个大宅子并没有多少降魔者。

可是这里却并不冷清,猪王被收拾了后,众多盟友们依旧意犹未尽,相谈甚欢。

他们虽然没有出上力,可仅仅是追捕猪王途中的紧张和刺激,都足够让他们说上好久。

直至到了这时,天快要黑了,整个大宅子依旧没有安静。

季缺一路往里走去,修行同道们纷纷或亲切或敬畏的向他打着招呼,其中不乏一些成名的前辈。

之前季缺在北地算得上小有名气,可基本只是在云雪宗和降魔楼的影响范围内。

而这次和宁红鱼、林香织三人独自追捕并杀死了猪王,宁红鱼把功劳也全部让给了他,他可以说一鸣惊人。

要不了多久,当这件事被这些同道传播出去,季缺说在整个北地都有几分薄面也不为过。

一个老妇人对薛长老抱怨道:“小薛,你这格局小了,有个这么厉害的年轻人,自己偷偷去结识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亏我还把你当妹妹看待。”

薛长老一脸得意道:“那都是因缘巧合,季缺当时自己要来我们云雪宗,我完全不知情的。”

“那他有什么喜好没有?”

“喜好,当然有!我门下的小徒弟白露就和他关系挺好的。年轻人喜欢长得好看的是人之常情,谁让我们云雪宗的弟子都长得不错呢。”

那个来自山鹰门的老妇人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如果说云雪宗的弟子是出名的俊男美女,那他们山鹰门的弟子则可以说是出了名的丑

一众前辈对季缺表示出了强烈的喜爱,这喜爱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更出名的宁红鱼,这除了宁红鱼的脾气本就冷清,不好接触外,还因为季缺算得上实打实的北地本地人。

如今北地动荡,大部分修行宗门一盘散沙,像“屠猪大会”这种同盟之事并不多。

北地的修行界是需要一个领军人物的。

而屠猪之事,可以说是宁红鱼和季缺两个小辈一起成就的,即便季缺现在还不能成为北地修行界的领军翘楚,可到底未来可期。

而此刻,曾经被寄予厚望,自己迫切想一鸣惊人的白灵霜正躺在床上。

她听着外面对于季缺的夸赞,自己则艰难地拿起一面铜镜,看着镜中的“猪头”,一时泪流满面。

不要,不要啊!

相较于一鸣惊人,她如今只想恢复自己的美貌。

季缺一路深入,找到了正在庭院深处的宁红鱼。

宁红鱼看着他,说道:“回来了?”

结果季缺一下子逼近了她,问道:“前晚是不是你?”

宁红鱼挑眉,说道:“前晚?”

“前晚是不是你在我旁边?”季缺开门见山道。

这件事不了解清楚,他今晚恐怕睡不着。

宁红鱼眨了眨右眼,思索道:“你的意思是,你前晚做那种梦的时候梦见了我?”

“等等,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上峰,你胆子不小,那种梦见了就够离谱了,还专门来告诉我。”

“你这是想以下犯上?”

说着,女上峰宁红鱼上前一步,和季缺相对而立。

有人路过看见这一幕,只觉得两人近乎没有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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