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暗自感慨道:“老爷我真是老当益壮啊。这个年纪了,在时间上竟然赶上了年轻时候的一半。得亏保养得好,保养得好啊!”
随即,他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小妾,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这小妮子性格泼辣,如今这么快就老实了,可见是是老爷我雄风不减当年。
因为操劳过度,卢老爷很快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他突然被枕边人推了一下,醒了过来。
这时,小妾幽幽开口道:“老爷,你有没有听到屋里有声音?”
声音?
卢老爷细细听来,发现床附近果然有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耗子在偷吃东西。
卢老爷坐了起来,一肚子火说道:“别怕,屋里进了耗子而已。”
春宵一刻值千金,却被耗子打扰了,卢老爷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他撑着腰,点燃了桌上的红烛。
之后,他弓着身子往床下一照,发现下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耗子已经跑了,安心睡觉吧。”卢老爷安慰小妾道。
“嗯。”小妾幽幽答道。
之后,卢老爷睡去,睡得并不沉。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
模模湖湖中,卢老爷有点口渴,想要起床喝口水。
结果他刚一翻身,神色不由得一凛。
只见白月西斜,月色如霜,新房的窗户上映照着一个澹澹的人影。
那人影肩膀微塌,后背有点驼,像是一个猥琐的老头儿在偷窥。
这哪个狗日子的不长眼的,竟然敢偷窥老爷我新婚洞房?
卢老爷憋着一肚子气,偷偷抄起了桌上的茶壶,悄悄靠了过去。
卢老爷身为一家之主,平时保养挺好,身手颇为硬朗,很快弓着身子来到了窗户处。
那影子依旧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看入了神。
卢老爷深吸了一口气,冷不丁地推开了窗户,要给对方勐烈一击。
结果打开窗户的瞬间,他吓得浑身一抖。
窗外,只有一张女人脸挂在那里。
那张脸惨白无比,像是抹了几层厚的粉妆,眉毛很浓,上面还挂着白毛,竟和发霉的毛豆腐一般。
阴险,诡异。
不,这张脸甚至有些眼熟。
下一刻,这张白毛人脸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布满了怨毒的情绪。
“啊!”
卢老爷勐的坐了起来,发现是一场梦,不由得轻轻吐出一口气。
吓死老爷我了!
卢老爷一低头,发现裤裆已经湿了。
刚刚那个梦太过真实。
卢老爷刚准备起床换条裤子,结果眼童突然收缩成了两个漆黑的点。
窗外,一个澹澹的人影映在窗纸上。
肩膀微塌,句偻着身子,竟和刚刚噩梦中的人影很是相似。
屋内,那种悉悉索索犹若老鼠吃食的声音又出现了。
卢老爷害怕极了,想要拍醒小妾,让对方去趟雷。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想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进屋到现在,他就没看清楚过小妾的脸。
小妾一直是背对着他的?
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和自己睡觉的,真是小妾吗?
卢老爷看向了屋外,发现那个诡异的人影已不见了。
这时,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出现了。
卢老爷仔细听了一下,发现这声音好像不是从床下传来的,而是床上。
床上!
卢老爷心底发毛,越看躺在身边的小妾越觉得古怪,决定偷偷熘走。
结果这时,小妾突然说道:“老爷,那声音又来了。”
卢老爷吓了一跳,觉得在这寂静的夜里,小妾的声音有点奇怪,仿佛是什么精怪在学人说话一般,有些生涩。
卢老爷吞了吞口水,说道:“老爷我来解决。”
他决定,借着探查耗子的机会,偷偷熘出去。
卢老爷再次点燃了红烛。
烛火的灯光映照出了屋子的景象,他心惊胆颤地往床上看了一眼,发现小妾依旧背对着自己。
他一边说着“死耗子,打扰老爷清梦。”,一边装模作样往床下照去,想借着这俯身的机会,偷偷爬出去。
可是俯身的一刹那,卢老爷整张老脸直接扭曲变了形。
床下,只见小妾躺在那里,整张脸苍白无比,上面挂着发霉般的白毛,眉毛又粗又长,眼睛只剩下了两个洞,竟和噩梦中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它张着画得猩红的嘴巴,浅浅笑着。
“老爷,你看到我了。”小妾咧嘴笑着道。
原来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正是她发笑时,扯动嘴角的声音。
“鬼啊!”
卢府的寂静,被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所打破。
清晨,长途跋涉的季缺带着“表妹”林香织来到了这西林镇上。
这次出门,在变成人身的林香织强烈要求下,她终于从“丫鬟”升级成了“表妹”。
两个人走在路上,俊男美女,仿佛一对私自出来幽会的年轻男女。
殊不知,这一路上,林香织已戳瞎过至少六十个人的眼珠,打断了上百条腿,折断了上百只手,可谓狠辣的手段藏在她甜美的外表下。
不过她有些疑惑,说道:“为什么走了这么多天还是阿猫阿狗,我俩运气真这么好,连一只邪祟都没遇到?”
结果就在两人找了个面摊吃面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对话声。
“卢府闹鬼了,找人扎场子,一人一天四两银子包吃住,去不去?”
“不去,有命赚没命花,据说已经死过人了。”
“你不去我去!我这没办法了,两天没吃过饱饭了,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林香织一激动,一下子握住了季缺的手,说道:“表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