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说,姑姑是一位极好的姐姐,若是没有姑姑护着父皇,父皇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秦军师,朕说的对与否?”
秦穹抬起头时就看到叶子诃那张大脸怼在自己面前吓的往后摔去,叶子诃眼疾手快的扳住他的肩膀才使他未摔倒在地。
“好了,都回去吧,此事就交由大将军、雷大人和秦军师来办。”
叶子诃伸着懒腰率先走出大帐,回头丢下一抹笑任由那群老古董、老狐狸去体会。
看了看天色叶子诃径直走向许月华帐中,又到了该学习的时候了。
叶子诃暗暗感叹,这许月华年纪轻轻会的东西似乎比自己爷爷会的还要多。
许月华一手拿着朱笔在黄纸上写着经文,他抬眸温和一笑指着一旁淡淡道:“来了?先坐会吧。”
叶子诃打量着许月华的帐房,一张床,一只柜子,一张大木板支成的方桌上放着一只茶壶几个茶碗、一方砚笔纸墨,一火盆,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帐内还带着一缕清香。
火盆里的碳时不时炸开弹出点点火星。
叶子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觉得有些口渴,拿起茶壶顺手往一只口朝上的茶碗里倒了点水一饮而尽。
许月华张开嘴一脸无辜:“那……那是我喝过的茶碗。”
“无妨。”叶子诃摆了下手,又顿了顿带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虚问道:“国师可是嫌弃我喝过?”
许月华张了张嘴想说:并未。
最后摇了摇头补了一句:“无事。”
叶子诃记起许月华府里干干净净,衣服鞋子也一尘不染约莫是有些洁癖在身上吧,她这样想着打算走的时候带走那只茶碗,省得许月华难处理。
“伤好了吗?”
“啊?”叶子诃忽然想起他问的什么意思,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了,快要落痂了。”
许月华抬起头看着叶子诃满眼期待还带着点点哀求:“可否为我弹一曲?就是那日斩杀阴物的那首曲子?”
叶子诃一歪头说了句“好啊。”便起身去自己帐中拿琴。
许月华看着那身影从自己眼里消失,眼里蓄起一片水雾模糊了视线。
那首《云汉》是古炎的祭神古曲,由他所作,也是他教给她的。全曲空灵、音调和缓、绵长,音似天边传来倾泻而下,可引飞禽走兽。
可净邪心、化祟气。
叶子诃抱着琴走进来见许月华还在抄写经文静静坐在一旁。
许月华抬头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弹奏。
叶子诃一指划过琴弦,微调了一下琴轸,将双手搭在金色的丝弦上开始拨动琴弦。
山上的鸟兽安静的站在原地向下方眺望着,野兔动了动自己的短尾,立起身来,动了下噘着草根的三瓣嘴。
边关风寒又冷,吹的人的心肠又冷又硬,连叶子诃都不经意间染上了一层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