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最信任的这些人。
或许将来会有这么一天,但肯定不是现在。
“师尊就是师尊,他以前的过往,我哪里知道。”嬴政搪塞道,“我只知道,他能帮助我修建王陵就行了。”
胡羽知道他是故意隐瞒,但也没再多问。
“对了。”嬴政转移了话题,“等到了寿春,不管能不能见到羽儿,你都要控制好情绪,该回来的时候,咱们就得回来,不能纠缠不休。”
该提醒的,必须提前提醒,要不然一个做母亲的,说不定做出什么来。
胡羽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一队人马行进了数天,终于来到寿春城外。
楚王熊悍同样以最高的规格接待了嬴政。
老规矩,先是寒暄,然后互相吹捧,并且还要注意礼节。
嬴政将羌瘣和索林介绍了一下,二人分别向楚王见礼。
坐定了之后,楚王说道:“秦王能来楚国,真是叫人意外,今日寡人的宫殿都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嬴政客套道,“只可惜是从阴山归来,就直接过来叨扰,否则就将南苏带过来了。”
“阴山?”楚王疑惑道,“那不是匈奴的地盘吗,寡人听说大秦因为匈奴的事情,与赵国出现了些摩擦,莫非秦王此番就是去解决此事的?”
嬴政点了点头,然后将出击匈奴,借道赵国,然后合围匈奴的事情说了一遍。
“哎呀,如此甚好!”楚王感叹道,“秦王这次做的好,终于暂且解决了匈奴这个祸患。”
“是啊。”嬴政轻吐了口气,说道,“我们北面的几个可不比楚国,要经常遭受匈奴,东胡的袭扰,所以说还是楚国位置好啊,不但幅员辽阔,还物产丰足。”
楚王摆了摆手,说道
:“秦王说笑了,楚国虽然疆土还算辽阔,但哪有大秦富足,再说了,自从收服了越国之后,南面的蛮族也同样经常袭扰边境,与北面的情形是差不多的。”
“这到也是。”嬴政感叹道,“真是各有各的难处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任谁都知道,南面的蛮族大多吃喝不愁,很少与华夏发生冲突,民风也远没有匈奴彪悍。
聊了一阵,酒菜准备妥当,楚王开始为嬴政等人接风。
因为这次出行的目的与国政关系不大,所以嬴政也没有太多的话与楚王聊的,只是简单喝了几杯酒,就以旅途劳顿为借口,离开了楚王宫。
项燕却早已在王宫外面等着他了,只因他早已猜到了嬴政此次的目的。
“秦王,可否赏光到舍下一叙?”项燕平和地说道。
嬴政道:“项将军邀约,寡人岂会不给面子,等寡人带了内人,一同前去。”
项燕点点头,陪着嬴政回到了秦营。
胡羽正在帐中焦急地等待,马上就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骨肉了,怎能不心急?
身边的侍女一个劲的安抚,但胡羽还是静不下心。
听说嬴政带着项燕回来了,胡羽急速地飞奔出门。
“项燕拜见夫人。”项燕拱手以礼道。
胡羽回礼,说道:“项将军客气了,许久未见,项将军风采依旧,不知家中可还安好?”
谁都听得出,胡羽话里有话,表面上问的是项燕的家眷,实则是暗指公子羽好不好。
“一切都好。”项燕道,“在下想请夫人前往舍下作客,不知夫人有没有空闲。”
胡羽等的就是这句,毕竟自己再想去项府,也得人家主人同意才行。
“当然有时间。”胡羽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说道,“等我收拾一下,这便虽秦王前去做客。”
说是这么说,其实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妆容,带着两名贴身的侍女,随着嬴政出了营地。
一路上,还不时地催促车夫走快些。
项家的根基本来是在泗水,因为楚都东迁才搬来寿春,但也仅限于为官的项家人,其余的,大多数还留在泗水把持根基。所以项家的府邸并不是太大,但布局与装饰却是非常考究,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名门望族。
来的路上,姬发曾说起过项家的历史,项家本来也是姬姓,可以说的周王室的嫡姓血脉,在西周建国后,被分封在了泗水,国号为项国,后来国破,这原来的王室一族就都改为了项氏。
在厅堂寒暄了几句,项燕便带着嬴政夫妇来到了一处内室的门前。
轻轻敲了两下门,一个中年妇人将门打开,走了出来。
“这位是羽儿的奶妈。”项燕介绍道。
嬴政夫妇同时对这位奶妈躬身行了个礼,表情也十分恭敬。
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可是给与了公子羽二次生命的人,没有她的话,那时的小家伙根本没法活下来。
这奶妈显然知道嬴政的身份,显得有些惶恐,连忙摆手道:“俾人担待不起,小公子现在刚睡醒,你们进去吧。”
嬴政二人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屋子的卧榻旁边,放着一个小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个婴孩儿,看样子一岁多大。
胡羽的眼角瞬间湿润,直奔过去一把抱起孩子,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