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司议言道:“天夏比我元夏是比不了,但是天序莫非不需要维护了么?若是让诸世道出面帮衬倒是可行,”他环顾了诸人一眼,“但是诸位可是愿意将自己的权柄拱手让出去么?”
这话一出,不少司议都是不言语了。
诸世道现在就是在等着他们服软,一旦插手进来,那么终道权柄必将分出许多,再说手伸进来容易,要其收回去可就不见得那么容易了。
元上殿乃是通过征伐万世一步步获得与诸世道分庭抗礼的地位的,所有人都不想再次受诸世道的钳制。
那位司议见诸人不开口,便又道:“即便能抽调出镇道之宝,为了我元夏天序不受牵连,那也要数月之功,那还不如与天夏谈一谈,降低一些条件,让其自行撤去呢。”
上殿的邢司议乃是强硬派,他是一直不同意与天夏谈条件的,他冷然出言道:“成司议,你可曾想过,想要让天夏退去,势必让步,行这等妥协退让之事,先不说我们所需要承担的条件,诸世道闻知之后又岂会不借此把柄拿捏我等?”
成司议道:“两害相较取其轻,让天夏早些退去也对我们有利,若是纠缠下去,莫非诸世道就会不针对我等么?到时候恐怕更为不妥吧?”
万道人这时有所察觉,抬头看去,见殿前有一名弟子对他执有一礼,并且有传声过来,他这时对旁侧兰司议示意了下,后者会意,出声言道:“诸位司议,此刻不过是场中持平罢了,我元夏又不是失去压制天夏的手段了。”
下殿之中有位司议言道:“哦?那么下来又能如何?听兰司议的语气,可是寻到对付天夏以外身破杀正身的手段了么?”
兰司议道:“此还未有,可是诸位莫要忘了,这是我元夏之主场,对面能驾驭宝器之人定然不多,我们可以以镇道之宝气机护持上前与之邀斗,牵扯其精力,叫之难以全神御使,只需小心一些,见宝器遮护即破,便即归回便是,如此这般当是无虞。”
顿了下,他看着露出思索之色的众人,又言:“对面求全之人不知多少,但我元夏定然远胜他们,而我们可以在天壁破漏之处封上天陆壁垒,不难将他们堵在外面,此可让诸世道难作察觉,下来无论要做什么也是方便了。”
对面那司议皱眉道:“这岂不是当日天夏拒我之法?”他一眼就看出,这就是天夏抗拒他们的翻版。
兰司议丝毫不觉有些不妥,理所当然道:“既然天夏能用此法,为何我不能用?”
这个建议让众司议又相互交谈了起来,妥协那是因为打不下去了,既然能打的话,他们还是愿意一试的。
向司议见诸人意动,心下转了转念,出声道:“诸位,兰司议的提议甚好,不过向某以为,谈判与对抗并不矛盾,我们可以一边与天夏打,一边与他们谈么。这样双管齐下,谈不成就继续打,谈成了便罢,也算是两不耽搁。”
此言立刻得了一些司议的赞同,特别下殿这里,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过司议看了眼对面的全司议,见后者神情平静,略作沉吟,道:“向司议这提议也算可行,既是向司议所提,就由你再走一趟吧。”
向司议在座上一礼,道:“那向某就厚颜领命了。”
两殿下来便商议可以让步的条件,并且决定等向司议回来之后再决定战与不战。
待罢议之后,向司议被单独全司议唤了过去,又仔细交代了一番话,后者都是应承下来,这才从殿中退出。
回去之后,他稍作准备,便即寻到了金郅行这里,言称受元上殿所托,欲再与天夏这边一谈。
由于这月两边往来不止一次,金郅行也是受过交代,要是此人再是寻来,不必阻拦,于是就展开符诏,带着其人又一次来到了天夏阵前,在通禀过后,向司议就被请到了上回所在的法坛之上。
向司议见了张御之面,执礼过后,便道:“向某此回奉命前来,是受托告知贵方一声,若是对方愿意退去,上回条件可以放宽,若是再对抗下去,于我不利,于贵方也是不利。
张上真是了解我元夏局势的,若我元上殿此回被打压太过,那也只是让诸世道占了便宜去,贵方想必也不愿意看到收拢了元上殿及诸世道之力的元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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