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欢感觉到了虚弱。

变龙一时爽，等重新变回人身时就会发现，那种全身力量被掏空、被抽干的无力感，就身体仿佛被打碎，又重新生拼硬凑组合在一起。

更何况，他是与魔神上燡距离最近、交手最多的人，也是承受对方攻击最多的人，别说外伤，就连内伤都很重。

但神奇的，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流一直流走在全身，并牢牢守护着几处重要大穴。

那颗从魔族仓库里得来的丹药，果然非同凡响！

又吞下几颗丹药，就听见身后上燡的声音，回头一看，顿时骇然地倒抽一口凉气！上燡疯了吗？！！！

就算是天道的屏蔽被解除，就算是降下的罚雷威力极为恐怖——他第一次见到那么粗的雷霆，整体为紫黑色，蜿蜒的电芒中竟有神秘的天道铭文一闪而过。

但就算如此，上燡作为与上仙同阶的魔神，被劈几下最多受伤而已，不至于被逼到自爆的地步吧？

“上燡！”柳清欢往回飞，一边高喊道:“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我让你杀！咱们找个地方决生死，不要波及其他人！”

刚刚从高空中飞遁下来的廉贞、真一也惊呆了，脸色为之大变！“魔神，你想干什么，你知道这么做会造成何等不可挽回的后果吗？”

上燡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后果？毁灭一个人界界面而已，我一个魔族，纵横天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有什么后果！”

随着话音，上燡的鼻尖突然断裂，化成灰往下掉——

雷光笼罩下的巨大魔兽，其身上正在发生着快速而惊人的变化，原本粗硬的长毛大片大片的灰白脱落，肉身就如干涸的土地，绽开一道道裂缝，的确像即将自爆的样子。

就在这时，彗山老叟去而复返，双手一挥，无数面闪着金光的旌旗飞向四面八方。

“他不是自爆，而是正在历天人损劫，顺带想拉所有人下水而已，你们快走！”

又转头斥问上燡:“毁灭人界界面没什么后果？呵！当初仙魔楚渊盟定中，明确了仙魔下界历劫不能戕害苍生，你如此倒行逆施，这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我就冒了怎么着！”上燡嗤笑道:“楚渊盟定算个屁！现在上面都打成什么样了，一纸盟定，你以为我会怕？”

“咔嚓”一声巨响打断他的话，又一道粗大雷霆直直劈下，上燡已是浑身焦黑皮开肉绽，流淌的鲜血还未滴落就化为烈焰。

而在烈焰之下，隐隐可见一团燃烧的灼光，危险的很不稳定的膨胀又收缩，仿佛随时会爆开。

“你快到二十八天境了吧？”彗山老叟道:“魔族的天人损劫本就是大劫，这个时候本该让过程越慢越好，你选择自爆这种极端的方式，只会死得更快！”

“无需你操心！”上燡漠然道，目光瞥见彗山老叟一边说话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暗中操纵旌旗布阵，将这片区域完全封闭围困。

他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