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口水一样的东西滴落在地上，将地面腐蚀出一个洞，周围的土地被污染成黑色。

这一幕对于陶若来说都被吓得不轻，更不要说直面这“人”的陶朔三人了。

她读书少，跟不上修仙界的诡异。

但是李鸣泽这个本地人跟得上，没等那人停止抽搐，李鸣泽大喊了一声：“跑！”

话音落地，惊醒了有点呆滞的陶朔两人，最后看了一眼昔日好友，便跟在李鸣泽身后，试图冲出这个地方。

不用想，陶若都知道最后是什么结局。

完好的三人还是被怪物追上，又死了一个。

最后关头，在洞穴的入口处，为了拉李鸣泽一把，陶朔被怪物抓住狠狠撕咬。

忍着剧痛，陶朔解下自己的储物袋奋力抛给李鸣泽，冲着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用口型交代了一句，“女儿…绾妹……”

看到李鸣泽用力点头，甚至发下心魔誓，陶朔终于放心，闭上双眼，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面目全非的好友重新带回那暗无天日的通道。

在怪物的嘶吼声远去以后，李鸣泽双手颤抖着扔出一个足以炸死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的爆炎珠。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是找不到来时踪迹的荒芜，李鸣泽跪地痛哭。

此时的陶若已经泣不成声，想要跟着陶朔重新进入洞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从回忆里脱离出来。

不管是漫天的尘埃，还是折腰的李鸣泽都像是包裹在一个透明的泡泡里，以时间抓不到的速度远去。

“爹！”

陶若拍打着同样包裹住她的泡泡，拼命想再看陶朔最后一眼。

无济于事。

背靠着透明泡泡，陶若环住自己无声流泪。

很久很久。

“你看到了，这一切与你无关，他是自愿的。”

空灵悠远的女声响起，将陶若带回现实。

“谁？！”

“你师父。”

对方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

“我…没有…师父。”陶若还在抽噎，话说得断断续续。

“在你用意念凝聚出它的那一刻，吾就是你师父了。”

女人似乎叹了口气，提到“它”时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怀念。

“谁？”陶若维持着抱膝的姿势，不明所以，却在下一刻反应过来，看着安安静静躺在脚边的长棍，问道：“它吗？”

“是。”

……

“是你让我看见那一幕的？”

陶朔死的那一幕。

“是。”

“为什么？”

“因为你是吾徒弟。”

“……”陶若被这理直气壮的话噎了一下，眼泪要掉不掉，“可是…他是为了我才拼命做任务的。”

“五年，风雨无阻。”

陶若补充了一句。

“所以你可以想念他，但不能就此颓废。”

“我没有颓废，”陶若小声地反驳，“我只是难过。”

“他牵挂着你，他不希望你难过。”女人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想知道为什么吾有这段记忆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