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痛心疾首,“……看你们的模样,好像是都要弃鄙人而去啊,呵呵呵。”
张老爷环视众人,眼神十分犀利,众人不敢与他眼神有接触,张老爷得意一笑道:“随便你们呗,鄙人就想看看,这什么劳什子央行,能够支撑多久,呵呵。”
宗保生脸色从煞白转为通红,吭哧了一会道:“张老爷,央行是朝廷筹办的,是官家为了帮我们这些泥腿子度过灾荒的,我们找央行借钱,没有什么不对吧?”
张老爷点点头道:“当然没有问题,鄙人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呵呵。”
说完这话之后,他便踱步到旁边去,看着天边的云彩,似乎那平平无奇的云彩有什么吸引了他一般。
一个壮汉大步越过众人,走到宗保生的面前。
宗保生脸色再次变得煞白起来,嘴唇都在颤抖,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张大壮,你要干什么?”
张大壮咧嘴一笑:“宗保生,你上次锄草,将我家的田埂给刨了半边,这样一年刨半边,几年后,我的田地就都是你的啦,你说你缺不缺德!”
宗保生一脸的错愕:“咱们的田地根本就没有挨着,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我怎么跑去刨你家的田埂了?”
张大壮哦了一声道:“那更离谱了……”
他忽然一拳打在宗保生的脸上,一下子将宗保生打倒在地,“……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你还来刨我家的田埂,这是找事儿啊!该打!”…
说完他便扑上去,左一拳右一拳,打得宗保生哀呼连连。
宗长老看到父亲被打,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反应了过来,怒吼着冲上去,却被张大壮一脚揣倒,揣倒宗长老之后,张大壮哼哼一脚踩在宗保生的小腿上,顿时卡察一声,宗保生的小腿呈现出诡异的扭曲。
宗保生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村子,宗保生的妻子听到声音赶出来,顿时被眼睛都红了,如同雌虎一般扑过来,也是被张大壮一脚揣倒。
宗家人的惨呼声此起彼伏,乡亲们的脸色各个煞白,有的人已经挪动脚步离开了。
张老爷这时候似乎是看够了风景,缓缓转身,幽幽道:“好了好了,是不是误会了啊,毕竟你们两家的田地都不挨着,大壮,还不和宗保生道歉。”
张大壮狞笑了一声道:“哦哦,好像是误会了,呵呵,保生哥,对不起啊,好像是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刨我家的田埂了,对不住,对不住,哈哈哈哈哈!”
张老爷一脸怜悯的看着宗保生道:“你说你啊,闲着没事跑别人梦里面干什么,这不是遭罪么?”
他看向众人道:“大家记住了,别闲着没事找事哈,赶紧都回家去吧,啊,别惹事生非。
乡亲们一哄而散,生怕晚走一刻,便被张老爷给记恨上了。
张老爷看着一哄而散的众人,面露冷笑。
张大壮凑了过来,看着宗保生借回来的十贯钱,低声道:“这里十贯钱……”
张老爷摆摆手道:“便是赔偿你家田埂的钱,拿下去给兄弟们给分了。”
张大壮大喜:“是是,谢谢张老爷赏赐!”
宗长老捂着肋骨,肋骨剧痛无比,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踹断了几根,他仇恨的看着张老爷,张老爷却是视而不见,径直走了。
只留下宗家人在地上哀嚎。
宗妻流着眼泪扶起了宗保生到床上躺着,然后赶紧跑村里的老张大夫那里去,却看到张大壮坐着喝茶,看到宗妻冷冷一笑道:“宗家嫂子,你回吧,我被宗家大哥干下的缺德事气得胸口痛,这几天得在张大夫这里治疗,张大夫大约没有时间去给别人看病了。”
宗妻气愤莫名,哭着道:“张大壮,人你打了,钱也抢走了,威也立了,非要把人搞得家破人亡不可么!我家当家的要真是死了,你就不怕吃官司么!”
张大壮抿了一口茶,嘿嘿一笑:“死不了的,最多就是跛脚嘛,我说翠花啊,当年你怎么就看不上我,就要非要嫁给宗保生这个窝囊废呢,咱们村姓张的你不嫁,非要嫁给宗家的小姓,还是个独苗,你是咋想的啊。”
张大壮连连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宗妻不与张大壮多费口舌,转头哀求张大夫:“昌伯,医者父母心,您一定要帮帮保生啊。”
张大夫有些尴尬,瞄了一下冷笑的张大壮,为难道:“保生媳妇,你看,我这也是抽不开身啊,唉,你要不去找长河村的李常和给你当家的看看?”
宗妻跌跌撞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