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是大相国寺庙会,也是卖了一整天,卖了两千二百个灌饼,盈利……三千九百六十文。
四天下来,合计盈利八千九百九十文,换算成贯,四天下来挣了将近十二贯。
章衎将盈利一汇总,脸上洋溢着大丰收的笑容,以前这种笑容只有在地里大丰收的时候才会有,即便是昨天曾孝宽送来一百贯钱的时候,章衎都没有这般笑过,章衡大约认为,自己付出劳动挣来且可以持续的收入与意外之财的快乐相比,这种快乐扎实而持久。
第五天,兄弟三个拖着疲惫的身体早早起床,收拾好房间,藏好财物,锁好门窗,便直奔太学。
半个小时候,他们第一个出现在太学的食堂,接过食堂大爷舀过来满满的一勺肉粥,每人要了三个太学馒头。
太学馒头说是馒头,其实是包子,而且还是包了肉馅的包子。
章術第一次吃到这太学馒头的时候,他惊呆了,他立即改变了志向——以后有钱了每天都要吃太学馒头!
——每天吃鸡蛋灌饼的梦想已经被抛到脑后了。
这就是他们三兄弟这么疲倦,还要大早便赶过来吃早餐的缘故。
现在已经不是吃不起鸡蛋灌饼的时候了,但这一口太学馒头着实是馋人啊!
不过现如今的开封还不知太学馒头之盛名,这得等宋神宗时候才会扬名,宋神宗视察太学,吃了一回太学馒头,然后志得意满道:“以此养士,可无愧矣!”
自此,太学馒头名闻天下。
兄弟三个各吃了三个比拳头还大的太学馒头,又喝下热气腾腾浓稠的且裹挟着肉丝的肉粥,肚子撑得滚圆,章術撑得呼呼喘气:“娘咧,老三说要来汴京,我还只当他发癔症,要不是大哥有魄力,咱们现在估计还在家里喝一海碗水加十几粒米的稀粥呢,嗨,现在怪美泥!”
来了几个月,章術已经有了些开封口音了。
章衎冷笑道:“想得美,若是不来,现在估计都得吃观音土了,咱们家里的那点粮食,也撑不了多久,若是还在家里,咱们已经饿了一个月了!”
章衎与章術在斗嘴,章衡在一旁只感觉到幸福。
对他这样的重生者,最幸福的是什么,是少年时,是在校园的时候,一切都那么的有希望,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尤其是能够吃好喝足的时候。
就在章衡打算去草地上晒晒太阳消消食的时候,一大群人涌进了食堂,章衡还以为是其余的太学生来了的时候,他忽而想起——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起这么早!
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来人都是颇为陌生的年轻人,但穿着跟太学生类似……这是国子监的监生!
当头的正是曾孝宽,曾孝宽看到章衡的时候,咧嘴一笑,并指为戟,一指章衡:“诸位同窗,那就是章衡张居正!”
一群人汹涌而上,章衡几欲转身便逃。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章衡只是一瞬间的慌张,便立即淡定了下来——若按照后世的说法,这些人便是粉丝嘛!
粉丝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