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带着上官清儿等人上了中心指挥塔,临高而望,一览无余。
杨四娘带着浓重的黑眼圏,看着到来的唐天,强打几分精神,道:“现在四周皆是敌人,敌人总预备队在正东方向,约两万人,正南方向,除了金人两万人,估计还有预备队隔江而置。”
杨四娘如同一方主帅,指点江山,临危不惧。
唐天本想让她去休息,知道以杨四娘的性子,万万不会休息,所以假意看下四周,道:“传令,朝四周发射火箭,由近及远,十五轮打击。”
身边的传令兵,飞快地传达命令。
早已临战的军士,如令而动,一时间,天空之中散下无数火箭,如同天女散花,漂亮之极。
杨四娘环顾漫天箭雨,脸色一震,神色中充满不解,道:“将军,此等空耗军资,对付些许兵探,有些不妥吧。”
“而且,北边的森林,你曾说过,森林打是我军根基及退路,万万烧不得。”
上官清儿看着北方烧起的大火,焦急地质问道。
“大家看着吧。”
唐天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说得轻描又淡写。
第三轮箭雨过后,四周干燥的草场火势更加猛烈,火光冲天,宛若白昼。
火光之中,有人群在狂奔逃命,凄惨喊叫之声,遍及四周,令久经战场的杨四娘惊得目瞪口呆。
她万万想不到草场之下,有这么多敌人,近在咫尺。
珍儿害怕地拉紧唐天的手。唐天眨着双眼,目光看向更远的东方。
东方。
刚刚建起的指挥大帐中,归田、板田俊一男、常滕直二以及刚刚到达的金人将领,正围坐一团,喝着清茶,吃着烤羊肉。
“将军,一切如您所料,一切如您所料,敌人果真实施火攻,将军雄才大略。”
金人将领送上一切非常受用的便宜马屁,然后大口地咬下一块羊肉。
归田喝口清茶,只是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金国将领,微笑着点点头,一侧的常滕直二看着归田,脸有不愤,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装b货,拿起手中的酒,陪着金人喝了一口,看也未看放在旁边的清茶。
板田俊一男面对金军将领倒也知趣,略有得意道:“四周草场,极易躲藏,换成诸位守军,都会借助火攻,烧光草丛,这不算什么雄才大略,小小战计而已。”
“板田将军,不用客气,汉人素来诡计多端,狡猾得狠,将军此等雄才,定是汉人克星,来,我敬将军一碗酒。”
“大金国长驱直入,无入无人之地,纵横宋几百里,才是真正宋人克星,我仰慕将军已久,来来来,敬将军一碗。”
板田俊一男陪着金国将领喝了一碗酒,看了眼旁边的面如沉水的归田。
归田选择推后进攻时间,目标就是防止守军采取火攻,看来还真有两下子。
这时,外面跑进一名倭人,简单汇报军情。
原来,归田布置巧妙,可是倭人的执行不力,更有人不顾命令,居然抢先埋伏在寨子城四周,结果被射杀烧死,不下千余人。
归田听着令他愤恨的死伤人数,脸上肌肉一抽,然后又恢复平静。
常滕直二喝过一口酒,狠狠地咬下一块羊肉,将不满发泄在羊肉上。
板田手下的流浪武士素质参差不齐,他也有所耳闻,不按令行事如同家常便饭,看来这些人也是活该,可是毕竟是几千兵力,他也是一阵肉疼。
他更知道,上报千余人,实则怕是几千人,哎……。
金人听不懂倭国语言,急忙看着板田俊一男,警惕地问道:“板田将军,发生什么事情?”
板田俊一男将目光投向一侧的归田。
归田听到消息,虽也气恼,依旧不动声色,道:“诸位将军,无关大雅,我军已做好防火之事,请大家尽情喝酒,火烧不到这里。”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一杯。”
板田俊一男也提议喝一杯酒,金人也不客气,吃肉喝酒。
这时一名金人军士进了帐内,在金人将领耳语几句,然后离开了。
原来,金人同样不听招呼,完全未把倭人的提议当回事,自然未挖设防火沟,只是简单地将草地铲掉,有人干脆连动都未动手,直接搭起帐篷。
结果可想而知,死伤也不在少数,好在金军离江边较近,要不然死伤更大。
金人将领听后也很生气,事关面子,也只能避而不提,接着喝酒吃肉。
“敌人火攻已过,大家也酒足饭饱,马上发起攻击。”
常滕直二不悦地看着归田,又看看吃得差不多的金人将领,一副命令的语气直言道。
“众位好生休息一晚,明早发起攻击。”
归田说罢,便起身告辞,金将也紧随归田离开。
金将跟着归田,临近身边,边走边低声说道:“将军,龙脉之事,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