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还在吵,赵惠寒了心,她听到黎昀大声说:“她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黎星沉空洞地愣着,眼泪却是断了线的掉,她什么都做不了。
成人不是一瞬之间,这真是个让人无奈的年纪。
——
继假药风波之后,腾丰集团又出了一个大篓子,其承包的“龙港区开发”重要工程项目在建设作业中安全保障没达标,出了问题,伤亡影响巨大。
公安机关已介入调查,总负责人也就是腾丰集团董事长江岸川,以涉嫌犯罪被警方带走。
参与工程的伤亡员工家属联合起来,在腾丰集团总部大楼前聚众声讨,抵制无良资本家。
全网哗然,腾丰集团股价暴跌,一夜之间成为众矢之的,陷入舆论中心,江岸川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公司内部动荡不安,其他董事元老趁机作乱,被采访记者拍到的副董事长沈茂立拒绝采访,出镜一脸憔悴,焦头烂额。
这些都是发生在许执带江从回去的那前后几天,而黎星沉看到的时候,网上传出江岸川的死讯。
经调查,江岸川因证据不足构不成犯罪而被释放,却在释放当天突发心梗去世。
腾丰集团失主,江家要垮了。
如黎星沉所料想的那样,她联系不上江从,没有任何途径,枫林区江家暂时都被封了。
她此刻才意识到,她和江从之间一直都是有距离的,只要他消失,只要他不主动来找她,她根本没有能力见到他。
她要去俱乐部找江从,黎昀不放心,陪她一起去了。
谁知道,俱乐部被毁了。
两个人呆站在门口,站在警方拉起的警戒线外,被眼前的景象震愕住。
大门都被砸得坑坑凹陷,窗户也烂着大小窟窿,到处喷着黑色红色骇人的油漆,是一些“杀人偿命”、“去死”等诅咒谩骂的恶毒言语。
“这个俱乐部就是那个江岸川的儿子开的,几天前被受害者家属砸了……”
“要我说,江岸川就是死有余辜,挣那么多钱还不满足,为了一己私欲害了那么多条人命……”
“都算到他儿子头上了……”
“父债子偿可不是嘛……”
“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经过路人停下,打量他们俩几眼,随即喊道:“快走吧,不要在这里待了,我看晦气的很,一会儿那些人过来蹲人,小心被误伤。”
黎星沉已经泪流满面,闻言心里更是狠狠一颤,声音发抖更咽:“什么蹲人?”
“家里丢条命,要个说法要不来,要钱也不给,人现在也死了,肯定蹲他儿子啊……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黎星沉情绪几乎要崩溃,“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路人怪异地看她一眼,走了。
“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啊……”黎星沉重复。
黎昀抱住她。
“哥,江从会不会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