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隐蔽反击!!!”索科里夫已经从酒精和尼古丁所布置的迷梦中彻底的清醒过来,他扯着嗓子朝着对讲机一顿高吼道,“德罗利夫!把所有兵力迅速从山上的火力点撤下来,向隘口收缩!山谷两侧山高,他们过不来!”
“可是,索科里夫营长,我没办法执行啊!”负责指挥侧翼部队的德罗利夫看到图林的几支轻步兵部队正在爬山,立马就急了,“敌方的山地部队正在爬山!如果他们从侧翼包抄,那我们就全都完了!万一格列索夫将军不能及时渡河,我们就只能在山谷里被动挨打!”
“德罗利夫,我是让你,带着你的人,来保护我的安全!!!”看着头顶上不时飞过的弩箭和自己麾下边防军的惨叫,索科里夫气的鼻子都歪了,“我可是老乌萨斯的正鹰旗!伊万诺夫家族的嫡长子!如果我被这帮低贱的感染者整死了,你觉的,你德罗利夫,会有什么好下场?!”
“营长,您要这么说,您赶紧带几个人跑吧!还管我们干什么!”德罗利夫感到欲哭无泪,要不是他刚因为自己的这个少校连长职位而行贿到几乎倾家荡产,他甚至想要辞职回家,“您就让我全权指挥军队就行!还有,我要打输了,可别让我担责,我没啥后台,您后台硬,抗的住!”
“行行行!你小子可真麻烦……”索科里夫一遍发牢骚一遍吧对讲机切到了公共频道,“全军注意!因本指挥官负伤!此战由德罗利夫少校指挥!全军立即遵从德罗利夫少校之命,不得含糊!”
……
“失策了,图林。”面对有人挡枪逃跑的索科里夫,尤利娅虽三箭三中却未能改变结果,她满脸都是自己误判的遗憾,“没想到乌萨斯的高级将领会给属下敬酒,这种事真罕见,该死!”
“我也没意料到那个上级会向下属敬生命之水,那瓶子的反光扰乱了我们所有人。”虽然没有击毙敌方指挥官,但图林却达到了自己的战术意图,“行了,敌方部队朝两翼展开了。全军,以伊万连长的先锋连为先头部队,直接快速推上松林山隘口!不要给敌方任何反应时间!”
“那迂回部队已经爬上半山腰了,难道让……”
“不用。”图林一边回答,一边用望远镜再次锁定敌方新指挥的所在地点,她要再次进行斩首行动,“洛班,让他们尽快行动,但同时,不要进入敌方弓箭手的射程。”
“明白了!”洛班一边回复一边通知山地上的游击队。此时,拉达正带着她的敢死队攀爬于陡峭的悬崖之上。
……
“后面的看好石头啊!!”随着拉达的话音刚落,一块石头被她蹬落,朝着山坡迅速滚落。
“哎哟我去!大姐您可悠着点!”紧随拉达其后的塞安斯立即在身上生成一个淡蓝色的生气河豚状源石技艺护盾。只听“砰!”的一声,石块瞬间四分五裂。
“赛安斯,你有那个能碎掉我一只源石结晶铁拳的护盾,还怕什么我蹬下去的石头啊!”转瞬间,拉达已经爬上了山坡上的一个缓坡,用手一搂那蜿蜒曲折的迎客松,仿佛如同去春游的小学生那样悠闲自在,“话说战斗马上要开始了!我为了图林的计划能完美实施可是用了我身上的源石晶簇来给你们做用力点啊!快点,快点,快点嘛!”
“可……大姐,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在赛安斯背后的传令兵哈连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他是所有传令兵中最能打的那个,但漫长的山地攀爬仍然让他疲惫不堪,“还有,前面那个,别……停下来啊!再等会,就,要撞上了!”
“这事好说!”话音刚落,拉达就将缠绕在自己和松树身上绳子往底下一抛,“你们一个一个来,最多两个人!真可惜呀,要是这个松树再粗点,我就不用一个一个把你们拽上来了!”
随着绳子的上下翻飞,在西方的天际线,昏中透黄的太阳正散发出这个雾天最后的余辉,四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这对于乌萨斯军队来说是天然劣势,尤其是在关隘两侧高地上的那帮德罗利夫为了防止敌方来骗~来偷袭~他这个35岁的老同志而特意留下的部队;因为除了大雾随着太阳落山而明显加重,太阳本身的强烈光照也晃得乌萨斯边防军的弓箭手根本睁不开眼睛,还得提心吊胆的防御敌方神出鬼没的迂回部队。
“长官!太阳晃得我们根本睁不开眼!我们要不要撤到隘口?!”面对阳光大雾,以及越来越近的感染者游击队,德罗利夫麾下的远程兵指挥官哈比已经心急如焚,赶忙想这个不靠谱的长官请示,“敌方已经越来越近了!!在这么下去,我们根本守不住!”
“闭嘴!烦不烦!”德罗利夫根本听不进去,立马就发火了,“如果敌方的迂回部队偷袭我们,把我脑袋剁了,你能负担的起吗!!!我们就这么点人,本来就守不住!你还想让我们全死在这是怎滴?!!闭上你的臭嘴,好好射你的箭!”
然而,在这俩人吵架的片刻,一群全副武装的游击队盾卫径直向关隘冲去,他们的盾牌上插满的对面的箭矢,而从他们头盔的狭窄缝隙中,仍能感受到他们坚毅的眼神和誓死如归的英雄气概;虽然行进缓慢,但他们宛如一座巍峨的移动山脉,那耀眼的蓝光和宛如坚墙的盾牌彻底将敌方的攻势彻底瓦解,直至他们面前的死敌彻底的殆尽消亡。
而在他们面前,是一位苍颜白须,头戴红盔,身披灰中带红的百战前锋甲,手持着闪耀着耀眼锋芒的帝国前锋那标志性的鱼叉炮,腰佩乌萨斯帝国先皇亲授宝剑的知命老者;他宛如群山之巅、群狼之首,带领他手下威震整个乌萨斯雪原的游击队盾卫,伴随着头顶上游击队榴弹枪手和弓兵支援的炮火和箭矢,向这个弱不禁风的隘口滚滚而来。
此情此景,某位身在异次元的观察者有诗赞曰:
年轻入军久沙场,年轻为国暮为君。
七十饭否廉将军,六十裹尸马伏波。
风吹雨打风流去,了却君世白鬓生。
暮年老骥终伏枥,虽为垂暮但英雄。
“德罗利夫,都是因为你!!”看到这群宛如群山一样的盾卫向隘口猛冲过来,哈比也管不了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了,朝着自己这个靠行贿和替上司背锅的临时长官打发雷霆,“你说,有敌军的迂回部队,现在呢?!在哪呢?!敌方的这么一大帮玩意已经杀到我们眼前了!!我们的弩箭连给他们挠痒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什么??!!还敢跟我顶嘴?!”之前面对索科里夫还一脸委屈的德罗利夫现在一脸暴怒长官相,他当场把自己的佩剑抽出来,用剑尖指着哈比的鼻子,“就我们那点人,守个屁!!你再给我顶牛,我把你那乱七八糟的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轰!!”可惜,或许是老天厌倦了这两个人没完没了的吵架斗嘴,伴随着海诺德兰上扬的嘴角,一发源石制枪榴弹精准的命中了在山崖上争吵的德罗利夫和哈比;在发出两阵最后的凄惨嚎叫之后,这两人形同倒栽葱一般的跌入山崖,如老天所愿,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