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末日预言(2 / 2)

在道别前,我直接对他说起了关于鲁尔的幻觉,问了他的看法,神啊,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把它当回事了,想着毕竟只是幻觉而已,就在聊天的时候说了出去!

他笑着告诉我,这是我的幻觉,去看看医生吧。

我已经看过许多医生了,但他说他认识更厉害的医生,我不方便离开维萨利亚也没关系,过段时间他会叫医生来。

我欣然应许。

然后他的医生来了。

我差一点就死了。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后怕。

幸好我保留了最基础的谨慎,没有吃那个药。

但是这反而惊醒了我。

如果只是幻觉他何必如此。

后来就是我说的那个势力找上了我,他们告诉我,鲁尔的事情就是恶魔果实的效果,只不过就算是海军的图鉴也是不完整的。

有一些果实的秘密,只有站在天上的人知道。

虽然他们也没有完整的图鉴,但他们已经搜集了许多其他信息,足以让我相信。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这么做,但我还是想请求你,如果有机会,能否去德雷斯罗萨弄清事情的真相。

作为回报,我现在就告诉你第二件事——我觉得对于你而言,这应该可以算作一种报酬。

关于伟大航路天气的研究。

来到了维萨利亚之后,我亲眼得见,也亲身感受了伟大航路的神秘。在遗忘‘幻觉’的几年时间里,我投身于学习与研究,想要用维萨利亚的学识滋养我的求知欲。

那可是维萨利亚,气象学家的圣地!

这里数百年的研究积累一定能解答我对天气的所有疑惑。

结果是失望。

我可以说是既惊喜又失望,但给你写的信里我只想说出我此刻的真实想法,就是失望。

还记得在东海,我们气象分析的基础吗?

气象边界——无风带和红土大陆。

无风带和红土大陆将我们的世界分为四海,任何的海流和风,到达无风带和红土大陆都要停止。

不论你如何去计算水与风,如果你的计算结果在无风带处不是停止,那一定是错的。

伟大航路更是如此。

如果说在东海(East blue),天气是被关在房间里走动的人,伟大航路的天气就是在玻璃瓶里乱飞的昆虫。

但要让虫子乱飞起来仅仅是约束还不够,还要有火光。

伟大航路有春夏秋冬四种岛,这些岛屿就是控制着虫子的‘火光’。

它们并不是接受外界温度的死物,而是凭着自己的气候决定着伟大航路的一切!

虽然以前就有听说冬岛夏岛的说法,但是听到维萨利亚的气象学家们亲口告诉我这一点,我还是震惊的不能自已。

我前面说过我对维萨利亚的气象学研究既惊喜又失望。

惊喜的部分就是他们对于伟大航路天气的预测。

伟大航路的天气并非绝对不可预测。

冬岛就是一块永远寒冷的冰块,而夏岛则是永远炽热的铁球。

将他们相隔一定距离放置会发生什么?

它们之间的空气会流动起来以把热量从夏岛传到冬岛,形成温度梯度,像是一条绳子或者一根管道。

如果在垂直于刚才冬岛夏岛的连线终点再放一对这样的组合呢?它们之间会形成很多条相互连接的‘管道’。

管道当然只是一种简单的比喻,实际上空气与海流,它们与岛屿和海底地形的作用非常复杂,形成复杂的三维流动。

你虽然很有气象学的天赋,但是维萨利亚上的学识对你而言恐怕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理解的,我听说你去过空岛,那你应该听说过,甚至亲眼见过‘冲天海流’吧。

当地人理解不了伟大航路的天气,类似这样的力量他们只能想到火山,于是就形成了海面下有空洞,海水被加热冲天而起的传说。

你肯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如此,冲天海流的位置怎么可能每次都有变化?

而且积累的热水一次性这样喷发出来,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恐怕你会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冲天海流是一个‘巧合’。

伟大航路里无数岛屿与无风带将空气与海流扭成涡结,无数个不同周期的‘管道’流动其中,有时候恰好两条管道的顶峰在某个位置交汇,就会形成奇特的天气。

冲天海流就是其中集大成者——我难以相信这是何等程度的巧合,仿佛整个伟大航路前半段所有的岛屿的位置与气候选择,都是为了它铺路一样。

那些根本不可预测的,拥有杂乱周期的温度,压力,盐分的海流,就那么巧合的在某个时刻汇合在一起,在岛云技术还不完备的时候,给了蓝海的人们登上白白海的途径。

简直不可思议!

我用了数年时间学习维萨利亚的气象理论,做了无数的研究,等我亲自计算出了这一点之后,我心中却完全失去了继续当前研究的欲望。

我只想知道,无风带和气候岛屿到底为什么存在。

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我询问了首席,他不肯回应我,只说我们就继续进行天气预测的研究就可以了——毕竟除了一些特异点,大部分情况的天气我们根本没法预测。

可我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这个领域的研究了。

首席说如果实在不想继续在这个领域进行研究,可以转去研究实用技术等其他方向,毕竟维萨利亚上可供研究的东西数不胜数。

我继续追问下去,只得到了一个答案——这世界上总有理应如此之物,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人有生老病死。

我不能认同,我不相信这是世界的巧合。

在新世界,有三座岛是特殊的,我们叫它——End point(毁灭点)。

他们的位置太巧了,岛的气候也太巧了——如果这三座岛上的火山爆发,会引起整个伟大航路后半段气象的崩塌,所有气候岛引起的海流与气流会变成统一的谐波,整个世界都会不断在炽热与严寒中往复。

没有人能在那种地方生存。

我本不信教,但是我现在相信,这就是神灵留下的末日预言。

此后我把话留在心里,就好像一个不敢说错话的年轻学生一样游荡在维萨利亚。

神啊,我已经快七十岁了,可我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回到了我年轻时在校园里的样子。

我刚来小空岛的时候,同僚们就说过维萨利亚上的环境与饮食延年益寿,以后我会体会到这一点。

现在我体会到了——我的体力与精力比八年前还好。

可我现在只有失望。

因为我知道维萨利亚永远得不到真理。

我这些天不断的在看鲁尔留给我的信,我虽然记忆里没有关于‘儿子’的所有印象,但是我越来越能理解写信的人的话——想要解开天气之谜,必须亲自踏上伟大航路航海才可以。

我相信,我愿意相信这是我儿子留给我的信。

你和鲁尔一样,是航海士,但是你比他更有天赋,走的更远。

如果可能的话,你可以去毁灭点看看,神灵会指引你。

若是有任何我能做的事情,也都务必写信告诉我——我等着你解开一切秘密的那一天。

——————你的朋友库尔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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