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冒险毒死八思巴,他很快就能继承八思巴的衣钵,权势地位更上一层楼。
还有一个原因。八思巴佛法庄严,为人正派,多次训斥杨琏真迦胡作非为,甚至要罢黜杨琏真迦的官职,这也让杨琏真迦对师尊怀恨在心。
这事情,其实做的很隐蔽,知道的人都是他的心腹。
“事情确凿么?”杨琏真迦毕竟是呼风唤雨惯了的大僧官,心理素质还是很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允泽掏出一封信,“这是哲桑措大师的亲笔信,师尊看看,是真是假。”
杨琏真迦打开一看,果然是哲桑措那熟悉的吐蕃文字:
“……事情十万火急,大汗很快就会知晓,我只能从海津(天津出海,逃往日国。如今,日国不惧大元,只有日国方能庇护我等。且日国也是佛国……”
信里说的很清楚,哲桑措已经先跑了,出海逃往日国。为了通知自己,他还派了一帮人连夜南下,护送自己从浙江出海,北上日本汇合,利用日本信佛,东山再起。甚至,说杨琏真迦有可能成为日本国师。
杨琏真迦看后,顿时脸色惨变,最后一丝侥幸之心终于破灭。
事情必定已经暴露,薛禅大汗锁拿自己的圣旨,估计已经南下了吧?
很可能三天之内,自己就从云端跌落尘埃,从位高权重的二品僧官,成为欺师灭祖、图谋不轨的叛逆。
所谓做贼心虚,杨琏真迦又不是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此事竟然是个陷阱?
他万万想不到,这信的确是哲桑措写的,但却是崔秀宁让特务逼着哲桑措写的。哲桑措本人已经被特务秘密处决了,压根没有出海逃往日国。
“送信的人呢?”杨琏真迦急急问道。
允泽回答:“他们在茶室等候大师垂询。”
杨琏真迦指着榻上脸色惨白的少女,“把她宰了。”就算她听不懂吐蕃语,杨琏真迦也不放心,反正就是一个被他玩残的雌奴,干脆杀了灭口。
说完,杨琏真迦就匆匆忙忙的赶向茶室,身后则是传来女子的惨叫。
很快,允泽提着一把带血的戒刀,也跟着杨琏真迦赶向茶室。
杨琏真迦一进茶室,一个年轻人立刻跪下,神色激动的说道:“总统大师快走吧,我们比圣旨最多快两天,再不走就迟了!”
杨琏真迦问:“你们都是哲桑措的护卫么?他怎么派了这么多人?”
那年轻人说道:“哲上师说,总统大师从浙江出海去日本,海路更长,路上容易遇见海盗,就让我等同来,海上更加稳妥。”
杨琏真迦点点头,并无怀疑之心。虽说他有很多武力,但几乎都是官兵,是不可能跟他逃走的。而他自己的心腹护卫不过几十人,的确是少了点。
这年轻人当然就是李雍了。
“总统大师,事情紧急,还请大师尽快决断!最好,现在就走!”李雍等人一脸焦急的说道。
允泽也很焦急,“师尊,快走吧!再晚就迟了!圣旨一到……”他与杨琏真迦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急不成啊!
杨琏真迦好像看见了锁拿自己进京的马队进了临安城,他何尝不想立刻就走?但是,他的钱财,又万万不可放弃!
“允泽,你赶紧带可靠的弟子将我们的宝库装车,要快!半夜车队一定要出城!”杨琏真迦吩咐道。
李雍“劝”道:“大师,圣旨随时会到,是不是算了?咱们到了日本,还不是……”
杨琏真迦怒道:“闭嘴!你懂什么!”虽然呵斥李雍,但内心最后一丝怀疑却消失了。
“是。”李雍很恭敬的说道,“哲上师吩咐,让我们听总统大师安排就是了。”
杨琏真迦道:“好!那你们一起去宝库装车,我们尽快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