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审判(2 / 2)

他眼中的光又冷起来,比如,施耐德。

至于自己的事情……不如等它自己来找他吧,秦离冷笑着,卡塞尔,确实有趣。

楚子航要怎么处理呢?他摸摸下巴,加图索家不是很喜欢搞昂热吗,还把可爱的师兄给拉下水,既然如此,那我就顺水推舟,让你们扑个空,空欢喜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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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校董临时住所。

帕西拿出了昨天从楚子航那取到的血样,他在和弗罗斯特视频通话。

“换过血了,这血样没用。昂热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让你拿到血样。”弗罗斯特看完后立刻说道。

帕西微微低头,半边刘海垂了下来。

“没有怪你的意思。”弗罗斯特缓和了语气。“你不用血样了,我们的证据应该足够。”

帕西正要回话,突然,一声短信的铃声闯进了这场加密的会谈。

“暴血血样,就在门口,自己去取。——尼尔德。”

有署名,可发件人却是一行空白。

“是什么人,能够找到我们的私人联络……”帕西正要向一脸疑惑的弗罗斯特展示这条短信,突然,本是异色双瞳的他,两眼都染上了金色。

许久不曾说话的弗罗斯特,睁着漠然的双眼,那是一双流淌着金光而没有眼白的恐怖金瞳。

帕西木然地打开门,拿起了和可乐一般颜色的试管,走回电脑前。

惨白的电灯下,卧室门慢慢合拢,门缝透出的光亮在黑暗的走廊里无比刺眼,诺玛还在休眠,帕西还在谈话。

“我拿到血样了。”他不知道他已是第二次说这话了。

“很好,是暴血的特征。”

没人注意到,消失的另一只试管,和快了几分钟的时钟,以及漫步过走廊的扎着短辫子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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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离到楚子航病房里去的时候,差点没以为有人出殡。

黄白相间的花束包围了床铺,白色的被单,再配上一副挽联,或者花圈,师兄就可以新鲜地下葬了。

“今天晚了点。”是楚子航淡淡的低沉的声音。

秦离本来跟在夏弥后面,特意迟了一步,假装路过门口,听着他们私下的对话。

“银耳羹啦银耳羹~”女孩唱歌一般的话语泠泠作响,秦离不由得脸上挂上了姨母笑。

啧啧啧,瞧我这红线牵的。

秦离嘿嘿一笑,突然意识到身为尊贵的龙王在这听墙角似乎不大对得起自己的身份,这才悄悄走开了。

等秦离悠闲地逛回去之后,却再也悠闲不起来了。

他从吴茗示口中得知,校董会派来找茬的安德鲁已经正式宣战卡塞尔,即将对楚子航展开“审判”。

同样档案出了问题又没有校方关心的秦离,则是先于楚子航,率先被人揪了出来。

秦离这天单独一人,刚好离开川野他们时,立刻被风纪委员曼施坦因教授给逮住了。

“秦离,你跟我过来……”曼施坦因教授吹起胡子,仍旧一脸过分严肃的表情,堵在秦离面前,恶狠狠地说。

不过他发现这孩子很淡定地盯着自己的光头看了一会,慢慢地答到,“这就来,教授。”

风纪委员处,秦离先于曼施坦因诸人一步,一手揣在口袋里,另一手轻轻扭动门把手。

长桌已经坐满了这次校董的随行人员,核心人物安德鲁却不在,看来秦离的档案缺失血统存疑只是校董用来弹劾昂热的小小开胃菜,动用不到太大的力量。

来者不善,秦离眨着漠然的眼睛,看着一张张冷硬的面孔,看来这群人是看准了他没什么背景,就认定他是“绝对可疑对象”了。

还专挑着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来审他,真是好算计,看准他没什么名气,趁着大家为楚子航忙得不可开交之时,打得卡塞尔又一个措手不及,是吧?秦离自然地走过去,拉开一张奢华又有些沉重的椅子,稳稳当当地坐下。

可惜,秦离把手支起来挡住冷冷的嘴角弧度,他现在可是“秦王”。

“人都来了,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秦离,你作为卡塞尔的一名学员,却在档案极度残缺的情况下在卡塞尔安然无恙地学习了整整一年多,对此,请问你如何解释?”看秦离如此冷静,一位长相刻薄说话也刻薄的中年女性操着令人厌恶的播音腔开始了审判。

“这我又如何知晓呢?当时的流程很是匆忙,古德里安教授确认无误后就签字了,也给我车票了,我自然是来上学了。”秦离开始绕圈。

当时他为了进卡塞尔对叶胜和亚纪使用了“森罗”,本是白王血裔才可使用的言灵,但由于自己受过“神谕”,也算白王血裔中的一部分,获得了其中的权。

虽然秦离篡改了他们大脑里的指令并写入虚构的认知,并利用血统优势和磁场影响将它扩散至能和这两人拥有直接接触的古德里安身上,看来这古德里安老头的身上有点内容,让那么强的“森罗”都走了样,没有完成。

按卡塞尔常年的招生来看,纵使没有缺失重要材料如此严重且还如此长时间不被发现的案例较少,但对于通过校长和诺玛审核过的混血种,资料缺了点都是芝麻大的小事,来了再补,也不稀奇。

虽说这也算是卡塞尔一个让人总觉得带有特殊目的的招生“漏洞”,但校董就是揪住了这个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身为龙王就这么容易混进来,确实挺严重——的问题,试图从这个小人物“秦离”顺水推舟,给楚子航和昂热那一方施加更多压力。

不过这件事情让秦离感到有点滑稽,身为龙王,没人怀疑过他,连校董都只是以间接目的来招惹他;现在他还得继续玩弄那一套“虚实结合”的路数,像忽悠吴茗示……啊不对,忽悠一下校董。

现在,他到要看看校董怎么给他加上个“莫须有”的罪过。

白人大妈很是不满意他的回答,因为看起来正常得很,她就再次扯着嗓子开口了,“如果卡塞尔的规矩真如其自身所说般严谨,又怎会出现你这种情况?”

曼施坦因教授忙开口,“身为风纪委员主任,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学员受理程序科学严谨,在我们能力范围内尽力排查,我的同事马丁教授和他的老师对于秦离的印象也是……”

“我们是否可以认为,如此长时间的漏洞是不是非自然因素制造的呢?”白人大妈,不,已经升级为大婶了,转过头避开曼施坦因,直逼秦离。

秦离面对着桌子对面的那双眼睛,微微低头,却不言语。

说这事严重,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为过,还是卡塞尔理亏了。

古德里安在一边近乎僵直地坐着,盯着这个男孩,心里揪紧了,他仍然觉得那是自己的纰漏,心里担忧着这个孩子是否会成为校董与校长斗争的牺牲品。

曼施坦因也不再发牢骚了,校董会如此怠慢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可他又不是副校长那种流氓,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付这种假正经的虚伪资本家,还是老流氓管用……曼施坦因难得觉得自己的老爹有点优点,看他拖住安德鲁的手段,确实值得佩服。

秦离突然带着无比自信又灿烂的笑容抬起了头,用最清晰的声音说道,“各位不必着急下结论,我还有证据尚可一证我确身为屠龙者一员,但我请求给我一台设备,让我放上我的证据。”

会议室里又一次沉静了。

与此同时,楚子航站在了被告的席位上,面对着脸型走样的安德鲁和金发的帕西,左右黑红色的人们交错而坐,堂内一片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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