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董会收到投诉信的第二天早上,一位匿名供稿人在《米德加德论坛报》上爆料,列举了若干证据,表明那种只针对阿萨族人传染的“新型天花病毒”就是莫里亚蒂教授亲手培育出来的,而且事先就知道这是针对阿萨族的“病毒武器”!
爆料者怒斥莫里亚蒂教授两面三刀的卑劣行径,却也不慎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变相承认米德加德军方处心积虑的研发制造了病毒武器,并且正如沃尔松格家族一直以来控诉的那样,曾在原住民聚居地使用这种病毒武器,致使数以万计的原住民感染天花,最终不治身亡的患者,高达30%!
乔安看完这篇报道,心情出奇的平静,该来的总是要来,现在内幕曝光出来,靴子终于落了地,反而拔出长久以来横在他心头的那根刺。
他带着报纸去找导师,问他打算如何应对这场危机。
“一个钟头前,富兰克林老头气急败坏地跑来找我,让我发表声明否认那篇文章的诽谤,澄清真相。”
莫里亚蒂教授坐在办公桌前,不慌不忙地装烟斗,淡漠的神态像是胸有成竹。
“您打算怎么澄清?”乔安关切地问。
“如果你是我,你有什么可说的?”教授先生点燃烟斗,笑着反问。
乔安愣了一下,摇头道:“别开玩笑,我可不是您!”
“不妨假设你是我,你要怎么做?”莫里亚蒂教授坚持追问。
乔安设身处地想了想,眉头禁不住紧锁起来。
“导师,如果我是您,可能会选择实话实说,承认自己的确曾接受军方资助从事病毒武器的研究开发,也不难猜出雇主计划用病毒武器屠杀原住民,承认自己一度是这个致力于种族灭绝的邪恶计划的帮凶,但是后来我悔悟了,试图做些事情来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这正是促使我开发天花疫苗的最初动因。”
“真诚的忏悔,我的学生,令人感动。”
莫里亚蒂教授放下烟斗,笑着鼓掌。
“您在嘲讽我?”乔安狐疑地盯着导师。
“怎么会?”教授先生摊开双手,“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夸奖你啊!”
乔安摇了摇头,才不信他的鬼话。
“导师,事态很严重,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我选择坦白一切,只是因为我无法心安理得的替自己辩护,是向来被您鄙视的‘奴隶道德’在支配我的良心,使我没有勇气采用避重就轻的方式为自己辩护!”
“您曾说过,在这个骗子大行其道的世界上,不敢撒谎的人就是可怜又可悲的残疾人,精神上的懦夫,这是我的弱点,但是您不一样!”
乔安禁不住越说越激动。
“导师,您坚强、勇敢、野心勃勃,您拥有我不具备的强力意志,您把道德视为弱者的保护伞,为了社会总福利的最大化,您不介意弄脏自己的手,杀掉十个无辜者换取十万人的安全在您看来是一个可行的选项,何况只是撒个小谎?”
“从您的理念出发,在这种情况下当然要矢口否认一切指责,至于爆料人手里掌握的证据……以您的法力,让它们人间蒸发难道很难吗?如果您不想亲手处理这个小麻烦,我来设法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