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赶紧安抚老师消气,坦言自己已经提交辞呈,天黑之前就要离开莱顿学院,既然已经决定辞职走人,又何必令校长先生难堪。
罗尔斯大师得知他要离开莱顿学院,比听说学生闹事、捣毁乔安的办公室更震惊,继而难过得眼圈泛红。
闷闷不乐地沉默许久,罗尔斯大师没有试图劝说乔安收回辞呈,自己也开始收拾东西,打包行李。
乔安觉察到老师情绪不对劲,连忙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如果你非走不可,孩子,那我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要走就一起走,咱们一起去找校长先生辞职!”
“瞧您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说这种孩子气的傻话!”
乔安既好笑又感动,赶紧劝说罗尔斯大师打消怄气的念头。
“如果您也离开莱顿学院,托马斯、爱德华和艾伦可怎么办?那三个可怜的家伙,不就成了‘没娘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学生着想,您也不能这么冲动。”
“那照这么说的话,你小子为啥非走不可?”罗尔斯大师气鼓鼓地反问。
“我的情况跟您不一样,一来在莱顿学院没有固定教职,想走就走没有牵挂,二来就算没有昨天那场变故,我也已经决定离开莱顿学院,返回米德加德处理一些私人事务。”乔安解释道。
“噢!对了!米德加德大学,今年夏天的年会!”
罗尔斯大师想起乔安受邀出席今年夏天预定在米德加德大学举办的年会,还要协助他的导师莫里亚蒂教授准备一篇关于“天花防疫”的演说稿,作为年会上的压轴大戏,的确不适合继续留在莱顿学院浪费才华与精力。
离别将至,罗尔斯大师心情复杂,既舍不得自己这辈子最得意的学生,又为学生年纪轻轻就已经取得远超自己的成就与荣誉深感自豪。
这时传来敲门声,校工送来一只沉甸甸的邮包。
邮包上贴出的收信地址是“莱顿学院-罗伯特·罗尔斯实验室”,收件人一栏写着“维达博士”,乔安先施法侦查了一下,确认里面装的不是什么有毒或者易炸的危险物品,就拆开包裹,取出五册崭新的《奥法探索》样刊。
这份夏季刊,比他上次收到的春季刊厚了大约三分之一,刊登的论文数量都是12篇,多出来的篇幅主要被他那篇《尼福尔海姆的生态、社会与宗教概论》给占了,学术评分高达92分!
乔安把其中一册样刊端端正正摆在已然清空的办公桌上,算是一份临别礼物,聊以感谢罗尔斯大师与母校的栽培。
(本卷完)
……
·史料杰斐逊的“御用水军”詹姆斯·卡伦德(《杰斐逊传》【美】约瑟夫·J.埃利斯)
有些话亚当斯并未公开说出来,但他一定是这样想的,那就是这些指控对杰斐逊来说无疑是罪有应得,自食其果。
因为此事最早是源自一个曾经为共和党卖力、到处散布丑闻的人,此人名叫詹姆斯·卡伦德,之前曾在杰斐逊的支持和授意下抹黑对手,当然也包括亚当斯在内,用的是同样不顾真相、厚颜无耻的方式。
卡伦德曾在1797年将汉密尔顿的婚外情丑闻披露于世,第二年,他在一本叫作《我们的前景》(TheProspectBeforeUs)的小册子中污蔑亚当斯是“来自布伦特里(Braintree)的堕落、专制的暴君”。
杰斐逊对《我们的前景》表示赞赏,并提供经济支持。
但卡伦德的唯一保持不变的天分就是背叛,当杰斐逊拒绝用里士满邮政局局长的职位作为对他工作的奖赏时,卡伦德立刻背叛了杰斐逊。
根据一名联邦党人的说法,但未必真实,卡伦德曾在总统官邸外徘徊了几天,希望得到总统的私人接见。
当他看到杰斐逊出现在二楼的窗户旁时,他扯着嗓子叫喊道:“先生,你知道,是我到处撒谎,才让你坐上总统宝座的,我也会说出实话,把你拉下来,休想堵住我的嘴。”
杰斐逊痛斥了卡伦德,说他是“一个满嘴谎言的共和主义的叛徒”。
杰斐逊还让时任弗吉尼亚州州长的门罗发表声明,否认杰斐逊与卡伦德交往过,或者为他提供过资金支持,与他之前诋毁亚当斯的行为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卡伦德曾留下了杰斐逊的信件,他立即将其作为罪证交给了联邦党的报纸。
杰斐逊在给卡伦德的信中提及了《我们的前景》:“谢谢你附上的校样,这些肯定能产生最好的效果。”
在与卡伦德打交道时所表现出来的口是心非和表里不一,完全符合杰斐逊的性格。
这是“弗伦诺诽谤”和“梅泽闹剧”的再次重现,杰斐逊曾否认自己在幕后参与了那些政治欺骗,当真相揭露时却令人震惊。
现在,他写给卡伦德的言辞欠周全的信件被公之于众,他的谎言被揭穿,这的确是糟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