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知道这群邪教徒没安好心,即便猜出这是驱虎斗狼的毒计,又有几人宁愿承受失去家园和田产,颜面扫地,灰溜溜逃回旧世界的代价,拒绝接受原始教团递过来的那颗包裹着糖衣的毒丸?
乔安担心多数人不会拒绝。
就算少数有识之士看出原始教团包藏祸心,也无力唤醒贪图眼前利益的大众,最终恐怕还是逃不过大多数人的裹挟,落入那群邪教徒的阴险圈套。
乔安不希望自己的顾虑有朝一日成为现实,然而眼下客厅中的气氛已经够沉闷的了,他不便再说那些无益于解决眼前这场危机的丧气话,徒然令人不快。
“原始教徒勾结斐真人的意图,乔安的解读很有说服力,但是刚才亚当斯先生提到袭击临渊堡的部队包括1000斐真正规军,还有一支300人的佣兵团,原始教团似乎没有派人参与这场战役?”
奥黛丽向亚当斯投去征询的目光。
“从我们协会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原始教团的确没有直接参与前天夜里攻陷临渊堡的那场战斗。”
亚当斯做出肯定的答复。
“这就有点奇怪了,拉瓦尔爵士虽然带走了临渊堡的半数兵力,可是留守要塞的部队仍然有两千多,守军一方还占据地形优势,对要塞内外的环境也比敌军更熟悉,双方武器装备水平虽然存在一定差距,但是也还没有大到悬殊的地步,为什么坐拥巨大优势的要塞守军,却被兵力不如己方的敌军击败,甚至连老家都丢了,这一仗输得着实诡异。”
“的确是有点不合情理,就算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
霍尔顿认同姐姐提出的疑点。
“去年在百伦山执行军事任务的时候,我们都曾在亨利·詹姆斯麾下服役过一段时间,当时此人还是少校军衔,担任精锐部队‘蓝色枪骑兵’的指挥官。”
“我对亨利·詹姆斯中校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但那只是观念上的分歧,至于他的军事指挥才能,我没有什么好批评的,起码算是一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称职将领,不是那种靠家世背景上位,只会夸夸其谈,缺乏实战指挥经验的绣花枕头。”
“临渊堡之战,驻守要塞的一方在地形和兵力上都占尽优势,如果指挥官没有犯下什么严重错误,结果却以弃城出逃收场,我只能怀疑要塞里有内鬼,悄悄地帮斐真人打开了城门,并且在战斗中里应外合,暗杀己方军官,否则临渊堡没那么容易失守。”
霍尔顿的猜测,听起来的确很合理,然而亚当斯却苦笑着摇头。
“我不敢说临渊堡驻军当中一定没有斐真人收买的内奸,但是从我了解的情报来看,纵然有内奸,在当晚的战斗中也没有起到什么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