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听见咳嗽声,扭头朝这边望了过来,眼中满是关切,作势要过来帮乔安照料卡斯蒂斯爵士。
然而当他看到爵爷冲自己摆手,就收回脚步,一如既往守在门口。
“爵爷,您的身体非常虚弱,散步和聊天,对您来说太消耗体力了,不如先回去午睡片刻,等您养足精神,我再陪您聊天。”乔安不忍地劝道。
“午睡?不,孩子,在我这把年纪,这样的身体状况,午睡纯属浪费生命,事实上我已经有十多年未曾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了。”
卡斯蒂斯爵士神情怅惘。
“恐怕只有等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才能再次得享安睡之乐,好在对我来说,那一天也不太远了。”
“爵爷,您不该这么悲观……”
乔安本身就不是那种积极乐观的性格,让他劝别人振作起来,未免显得虚伪,勉强劝慰卡斯蒂斯爵士几句,自己都觉得言辞苍白,毫无说服力。
“孩子,谢谢你的关心,其实我并非悲观厌世,也不完全是出于珍惜时间的目的才放弃睡眠,事实上,我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这些年来,我无法安心入睡,是怕我的头发趁我熟睡时行凶,勒断我的脖子。”
卡斯蒂斯爵士在自己颈间,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乔安顿觉不寒而栗。
如果别人对他说,担心睡觉的时候被自己的头发勒死,乔安会怀疑对方脑子有毛病,是个“被迫害妄想狂”。
然而卡斯蒂斯爵士这么说,可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疑神疑鬼的瞎担心,而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爵爷,您的意思是……异发圣印,已经不受您本人的掌控,甚至对您这个宿主起了杀心?”
乔安试探着问。
卡斯蒂斯爵士轻轻点头。
“可是,请恕我直言,这实在是违背常理。”
乔安忍不住提出质疑。
“爵爷,不瞒您说,我身上也有类似的圣印,当初也曾不止一次近距离观察过瑞贝卡的异发圣印,对这类变异症状还是比较了解的。”
“的确,圣印,也就是变异的人体器官,具有一定的自主意识,偶尔会不听宿主的使唤,但是我从未听说过圣印试图杀死宿主的案例。”
“圣印好比寄生在人体内的病毒,与自然界的普通病毒相比,圣印有两个独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