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轻信的人,然而大卫告诉我这些事的时候,我真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夫人,您不用怀疑自己的眼力,考夫曼先生并没有对您撒谎。”
乔安试图安慰她,然而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他只是……没有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约瑟芬默不作声,出神聆听乔安讲述大卫·考夫曼有意对她避而不谈的那部分真相,十指交叉紧握的双手,显示出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乔安讲完以后,她依旧维持雕塑般的坐姿沉思默想,直到平克顿等的不耐烦,重重咳嗽两声,她才缓缓抬起头,以身心俱疲的语调轻声说:
“大卫曾经拥有一枚‘暗示指环’,然而半年前就失窃了,为此他还颇为心疼,怀疑是替他打扫房间的女仆偷了戒指,一气之下把女仆辞退了……关于‘暗示指环’,我只知道这些。”
“谢谢您了,夫人,帮了大忙!”
平克顿眼中难掩喜色,连忙通过“传讯术”与葛莱森警长取得联系,转告约瑟芬夫人刚刚提供的重要证词。
乔安旁听侦探先生与警长的对话,猜到他们下一步要重点审问大卫·考夫曼,以“暗示戒指”作为突破口。
然而相比案情的进展,乔安此刻更在意约瑟芬夫人的心情,隐约预感到她与大卫·考夫曼的婚姻前景,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有谈话的兴致,时间一分一秒,静静流逝。
当约瑟芬夫人开始抽第五支烟的时候,乔安和平克顿不约而同站起身来,转头望向审讯室门口,似乎在等候什么。
约瑟芬夫人微微一怔,也下意识地转身望向门口。
不多时,门外传来足音和交谈声。
审讯室房门敞开,葛莱森警长拿着一份笔录,正在低声与莫里亚蒂教授交谈。
两个男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各自点了下头,而后葛莱森警长走进审讯室,莫里亚蒂教授则回去看他那份早报。
“葛莱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考夫曼交代罪状了吗?”平克顿迫切地问。
“这要看你指的是哪一部分罪状。”
葛莱森警长将笔录递给他,自己拉一把椅子坐在乔安身旁,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
平克顿随手将笔录塞给乔安,没好气地说:“我才懒得看那些潦草的速记文字,不如你来简单概括一下,考夫曼都交代了什么?”
葛莱森看了约瑟芬一眼,似乎在权衡当着另一位嫌犯的面说这些是否合适,数秒过后,终于开口。
“考夫曼完全否认协助沼蜍人进行杀人试炼,而且他对这个问题的反应非常愤慨。”
“我刚一提出对他的指控,他就愤怒的跳起来,冲我大吼大叫,他还声称,之所以如此气恼,倒不是因为我怀疑他有罪,而是因为我在侮辱他的智力水平。”
“哈!这的确是考夫曼惯常的傲慢态度,那家伙总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认为你的质疑很蠢?”
平克顿好奇地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