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赵景杭将沈秋的手锁住, 可下一秒,又被挣开,于是他利用体型差距压制她, 将她按在廊灯之下。
所有东西都乱了套, 衣料摩擦声、齿贝碰撞声……这些悉悉疏疏撞在耳膜上, 让绯红难堪地浮在了她的脖颈,脸颊。
“你是疯了吗!”沈秋好不容易推开了赵景杭, 眼神颤动地瞪着他。
赵景杭退了一步, 微低着头,那双眼睛像盯着猎物,危险又瘆人。
他一把将门关上后, 嘲弄道:“你说家里有个哥哥,原来不是养父母家的, 是我家的啊。”
沈秋面色微变,但是,她是料到的, 她的过去,迟早会被他完整地挖出来。
“说话啊。”赵景杭拽住她,“你跟赵修延,还是从小到大都在一块的?”
“……”
“难怪这么向着他,难怪这么喜欢他。”赵景杭笑了声, 说, “不过你既然这么喜欢他,知不知道, 他父亲都已经给他准备未婚妻了?”
沈秋微愣,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赵景杭说:“怎么, 不知道?他输了城南,他父亲便想给他安排更有利的合作伙伴,没告诉你吗。”
沈秋皱眉:“那又怎么样?”
赵景杭怔了怔,勃然大怒:“他都要有未婚妻你还这么死心塌地?沈秋,我是真小看你了。”
沈秋挥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赵景杭,这些要紧吗?”
“你说要不要紧。我让你耍得团团转,这还不要紧?”
沈秋:“我没有耍你!我说了,起初是因为城南的事到你身边,但是我没有拿你的资料,也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我已经想要辞职离开了!”
赵景杭闭了闭眼:“在我边上演了一圈,事情结束了就想辞职了走得远远的?对,城南的事你们输了,所以也没伤到我。但是你玩我感情玩了一遭,想怎么还,嗯?”
沈秋微微一颤,“我玩你感情?赵景杭,那你呢,你没在玩吗?这些天,你不是玩得很开心。”
赵景杭怒道:“那他妈也是我玩!你帮着赵修延玩我,你算什么?!”
沈秋心脏猛得一揪,原本一直压得好好的情绪,这下像被重重一敲,一时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击碎了,痛得她几乎快要站不稳。
“我不算什么啊,我本来也不算什么。所以你现在在气什么呢,我帮着别人又怎么样,我反正是个内奸,你拉着个内奸在你身边,又想做什么?!”
“你做了错事就想开开心心地走?你怎么想得这么好!”
“那我留下看你怎么跟别人玩?有意思?”
“你觉得没意思吗?”赵景杭说罢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拽着她一路往卧室里去,然后重重将她甩在床上,“不然直接跟你玩吧,这样是不是有意思点?”
沈秋当下就要起来,赵景杭却上了床,压在她身上。
他低下头来吻她,但也可以说是咬她。
沈秋这次有了防备,一拳就挥了过去,但赵景杭躲了,拳峰擦过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但沈秋没有停,屈膝便去踹他——
赵景杭因此偏了身,沈秋寻了这个机会,反身压在他身上。一手按在他胸口,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要往他脸上砸。
赵景杭的身手并不输她,他轻而易举挡住了她的攻击,反手拽住她的手臂,又一个反身将她按在了床上……
一来二去,他们几乎是在打斗,在两米的床上,从床头到床尾,呼吸交错,歇斯底里。
刺激伴随着危险,没有人肯先扶个软。
最后,是沈秋先脱了力,赵景杭压制着她,手在她脖颈处。
他是气极了,也觉得自己快被整疯了,几乎是无意识地狠戾一扯。
衬衣纽扣在他面前被轻易弹开。
沈秋脸色一白,这一瞬,她反射性地摸出了腿边的小刀,横在了赵景杭侧颈。
脖颈一凉,赵景杭愣住了。
沈秋也愣住了。
两人在诡异的静谧中面面相觑,良久,赵景杭垂眸看了眼,好似才慢慢回过了神。
他轻笑了声,而后越笑越大声,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
末了好不容易止住,他才说:“原来这东西,还会对着我啊?”
沈秋微微颤着,眼神却是狠狠地盯着他:“我会杀了你。”
赵景杭呼吸很乱,声音都是破碎的:“哦,那你杀吧,杀了我赵修延就开心了,整个赵家都是他的。”
他摸了下她的脸,又道:“说起来,除夕那天的车祸,你怎么不动手?在那里,可是很容易跟我同归于尽的。”
除夕,是她错误的开始。
可是念及那晚,却觉得是干净的,那晚她的心思最是简单。
也许,他也是。
沈秋深吸了一口气,想忍,可张了口,却是哽咽了:“你再动我,我一定杀了你。”
赵景杭想欺负她,想狠狠地欺负!
心里那个嫉妒的声音在无休止地折磨着他,可这一瞬,所有的感知都在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意时停住了。
一切好像都被按了休止符。
恶劣和残忍消逝,他觉得心口凉凉的。反应过来后,满是痛意。
“杀人而已,你不是最狠了,哭什么。”赵景杭声音有些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