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及冠乃是大棠一大盛事,麻紫苏本是不想来洛阳的,那时她离开洛阳就是为了避着萧翡,听说萧翡至今都没有郡王妃,她才不想来洛阳又被萧翡纠缠。
但是南诏国国王对她极好,视如亲生女儿一般,她在南诏国宫中医治脸上的伤疤时,受到的待遇堪比一朝公主,这次南诏国王让她前来洛阳,她不得不来。
南诏国因着年初苍州一事与大棠闹了不愉快,南诏王先前也舍不下脸面来对大棠伏低做小,这一次大棠陛下及冠,南诏陛下准备了几份国宝为礼打算献给萧翊。
谁知南诏国太子率领使臣来大棠时,落下了最珍贵的绿玉千手观音像,这绿玉乃是南诏特有的玉石,翠绿的玉色甚是可人。
先前在四海一直不如和田玉有名气,近年来被一大棠商户所发现此硬玉,将此硬玉石称之为翠玉。
翠玉已通体翠绿为极佳,一时间也算是在大棠贵夫人千金小姐之间所风靡,一条通体翠绿的手镯便是极为高价的。
只是这要通体翠绿确实少见,这尊观音像乃是用了一尺高,三寸宽的翠玉雕刻而成,翠玉硬,要雕刻成千手观音的形象也甚是难。
南诏国好不容易做成这件稀世珍宝,南诏国王自然不能因为太子的疏忽而错过,也一时间找不到可以信赖之人,怕半路被偷,就托麻紫苏送来。
麻紫苏感念于南诏国王这一年多来的照顾,便也答应帮了这个忙,半路上遇到了苗疆公主与她一起前来。
洛阳城外的驿站之中,苗疆公主细细观察了麻紫苏脸上的疤痕道:“这毒蛛的毒竟然还在蔓延。”
麻紫苏道:“蔓延?这是什么意思?”
苗疆公主道:“如藤蔓一般攀附住一棵大树就会不断地攀爬,你脸上的毒素也一样,如今你的半张脸已经被毒素消耗殆尽了,这毒蛛的毒素就会越来越蔓延开来,直到爬满你整张脸,整个肌肤。”
麻紫苏整个人都愣住了,“可是,可是南诏国的慕国师说过我的脸有的治的,她给我用了药……”
苗疆公主道:“南诏的蛊师也都是我们苗疆族人,我那慕师妹也只是想要宽慰你罢了,若不是她用了药,你这张脸上都会是毒蛛的伤疤了。”
“如今,怕是慕师妹的药也不起疗效了。”
麻紫苏知晓,苗疆族人遍布甚广,南蛮南诏大棠先前她们女蛮国中都有苗疆族人,这些人也都以苗疆公主为尊。
听到苗疆公主这么说,麻紫苏满眼都是失落。
苗疆公主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了,这当初龙辛夷所炼的蛊毒都乃是用血蛊养着的,所以能用一个法子解除你身上的毒素。”
麻紫苏连道:“什么法子?”
“陛下或者小殿下的指尖血,每日三滴,坚持四十九天必定能解了你的毒素。”
麻紫苏道:“这个法子还不如没有呢。”
小殿下这么小,根本不可能天天给她放血,至于陛下,那可是大棠陛下呐,天子之身,别说他的血了,就是他梳头掉了一根头发都要被细细珍藏的。
苗疆公主道:“那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在一旁的苏念善转着眼睛对着麻紫苏道:“娘亲,有法子的!”
苏念善记得前世的时候,她在苏静言的宫中,她见到过一处能容纳得了孩子出入的小狗洞,那处狗洞外满是带刺的花儿,宫人一时不查也就没有堵住。
麻紫苏见着三岁多的苏念善,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念善真乖。”
苏念善正色道:“娘亲,我是说真的。”
麻紫苏无奈叹气道:“我总不能偷偷摸摸把小殿下给偷出来,天天让她给我放血吧?我就算记着女蛮国之仇也不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至于大棠陛下,更不用指望他能给我放血了。”
麻紫苏有自知之明,她就算是没有做下害萧翡吸食五石散之事,大棠陛下也不可能给她放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