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依闻言不悦道:“你真以为祁越与栖桐是夫妻情深?他们哪里夫妻情深了,不都是栖桐在隐忍?
若让流儿到时候娶妻后,心中一直挂记着何连翘,亏待别家姑娘,倒不如你今日真打死他一了百了得了!”
苏铮看着谢依依道:“都是你把流儿给宠坏了,原本这婚姻大事就没有小辈说话的道理。
都是你一直挑三拣四顺应流儿心意,让苏流胆大妄为地喜欢上了宫妃。”
谢依依没好气地道:“养不教父之过,我从未听说过是养不教母之过。你休想将此事赖在我头上。”
苏铮说着:“你准备准备,明日去毛家提亲去。”
谢依依冷声道:“不去,我没脸去毛家提亲,去耽搁人家好好的姑娘家!”
苏铮气恼道:“你不去毛家提亲,就纵容着苏流去喜欢宫妃,等着让我们苏家九族数百人口替他陪葬?”
谢依依也恼极了道:“苏流若铁了心要娶何连翘,我头一个不许。
但他如今正是最难受的时候,你不能逼着他刚与何连翘分开就让他娶别人吧?
你换身处地想一想,倘若有人逼你去一个你不喜的女子,你可会乐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何不乐意的?”
苏铮反驳道,“我娶你之前连你长什么模样都不知晓,我们这么多年不也是相敬如宾,夫妻和睦?”
谢依依听着苏铮这话,瞪大了双眼,极恼道:“呵,原先我还觉得苏鉴不是个人,你比你三弟都还不如!”
苏铮见谢依依真恼了,便解释道:“萧廷已经盯上流儿与何修容了。
流儿只有定下婚约才能让萧廷不再拿此事做文章,我们苏家才有一条生路。”
谢依依道:“若要提亲你自个儿去提,我没这个脸去提亲,更不会像你这般无耻,让流儿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
谢依依一直以为他们婚前就相识相知,这无耻的男人过了二十年却说婚前都不认识自己!
苏铮听着谢依依这话就觉得是不想流儿与毛家结亲,全然也没往他与谢依依身上想着。
苏铮见谢依依不愿便拂袖而走,又不是只有谢依依一人能去提亲的!
谢依依见着苏铮往外走去,气得直直砸了一个杯子,“传言都说苏家男儿好,好个屁!”
听闻大房这边出事了的柳雨凝前来,一进来就差点被杯子的碎片砸中,也不敢相信端庄有加的大嫂竟会口出此等脏话?
谢家女儿可一直是大棠女子的端庄典范。
“大嫂。”
谢依依见着柳雨凝,连道:“方才可没有砸中你吧?”
柳雨凝摇摇头道:“我听闻大房里出了事,流儿可还好?”
柳雨凝先前在苏流庄子里休养,多亏了苏流的照料,自是关心的。
谢依依抹着眼泪道:“捱了他父亲整整快二十鞭,半条命都没了。”
柳雨凝道:“大哥怎得如此心狠?这二十鞭哪里能受得住的呢?”
谢依依叹气道:“雨凝,先前你要和离,我还觉得你脑子不清楚。
如今看来这苏家男儿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倒不如和离来的干净!”
刚刚已原谅了苏鉴的柳雨凝听得谢依依这般说,一时间愣住了。
“大嫂,您何出此言呢?您与大哥快二十年夫妻了,流儿都十八岁了,怎得这么想呢?”
谢依依道:“我才知晓,二十年前他娶我为妻之时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晓,他娶我就是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二十年前,年仅十七岁的苏铮也是洛阳风云人物,彼时的苏家虽不如如今有权势,可好歹也是宣国公府的世子爷。
苏铮容貌出色,走到哪里都是掷果盈车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