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闪过去,顺势抓住椅子的支木:“喂喂,要谋杀吗?被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孤可是还没叫你赔偿门板的费用的喔~”
她松开手,耸了耸肩,把手一摊:“这门可是我修的,而且我也没朝你要医药费,我的头很痛的。”
“真是孱弱的妖怪。”
“喝酒都能把自己喝倒的妖精有资格说我吗?”
“呔。”我瞬回到柜台后面,坐下。
确实被怼回去了。
这就是该死的黑历史吗?
她放下椅子,对着我坐下,满脸的得意。
我又趴到了柜台上,百无聊赖地瞪着眼睛看她。
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无趣了。
见到我这幅样子,她也动了。
她身子前倾着,有些歪,一手放在膝上,一手作拳状顶住脸颊,手肘支在另一条腿上,用余光定定地瞄着我。
估计她也是一样的,不知说些什么。
不过就她那副看起来心不在焉没心没肺的样子,视线交汇似乎也不会显得尴尬——当然是她,我怎样都无妨——于是我们就盯住彼此的眼睛,要把对方的视线逼退。
而我毕竟是我,输家,率先溃退的自然是她。
她还是那副样子,但眼神变得躲闪了。
“心虚了嘛。”我说,没再去追赶她逃走的金瞳。
调侃而已,正经人也很少一直盯着别人眼睛看的。
她坐正,又盯住我,不过仅仅是盯了,没有和我对视。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她说。
“谁知道呢。”我说,带着些调侃的语气。
怎么说也该发火了吧?
不然很无聊的。
“你这家伙…”
“怎么?”
“算了。”
无趣。
“喂喂,再说两句嘛,孤很无聊的哦。”我靠在椅背上,双脚留着分寸地蹬住柜台,让椅子后倾,支在墙上,“孤很无聊的喔~麟你其实有很多话要说的对吧~孤啊,可是…”
“你怎么不得个非典挂掉啊!”
“哈?”
“没什么,你说的对,我确实有很多话想说给你,不过等我见到你我才发现…”
瑞祥之兽也会有苦恼吗?
“那么,你发现了什么?”我坐正,问。
她剜了我一眼。
“我发现那些话没有一句是可以说给你听的,至少现在没有,一句也没有。”
“你怕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我挠挠头。
“差不多吧。”她的语气有些低沉。
我多少被带动了一些,问:“需要帮忙吗?”
“我要是用得上你我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哦,你只管老实待着就是了。”
她撇撇嘴,不说话了。
“怕不是针对我的吧?要我坐以待毙什么的。”我轻笑,不过…
很假。
“对对,猜对了哦~”
骗人,答案才不会这样简单。
她起身往外走,一只脚刚踏出去,我抬起手,说:“这就要走了吗?”
“啊。”她不回头,只是停住点点头。
“不准备再待一会儿吗?”
“你当我是什么琼斯先生吗?再待下去老底都抖光咯~啊,走了走了。”
她走出去,整个身子都离开了屋子,抬手。
门的碎片飘起,组合,变成了完好无缺的样子。
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