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安静之所(2 / 2)

雾雨疑惑地挠了挠头,把目光投向了帕秋莉,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只是小小的挑拨一下而已,虽然她们也没什么羁绊之类的东西。

“啊不管了,赢了就是赢了,她就算不放水我也可以把她轰到月亮上面去。”

……

还真是雾雨式的回答。

小恶魔给帕秋莉搬来了椅子。

“帕秋莉大人,请坐。”

像个拘谨的孩子一样呢。

“谢谢。”帕秋莉淡然入座。

“喂喂!我的呢我的呢!”雾雨使性子一样嚷道。

小恶魔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入侵者是不能优待的哦。”

雾雨没法子或者说没兴趣和小恶魔对峙下去,就跳下扫帚自己搬来一个椅子坐了下去,扫帚飞过去被她抓在手上,靠着椅子放住。

“这气氛怎么说都不算是和谐呢~哼哈哈,哼哈哈…”我不禁笑出了声。

“倒是强求活跃气氛的你才像异类。”帕秋莉随口说,很像是在总结,但我感觉那是在怼我。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在嘴角勾勒出一丝无奈的弧度。

我才懒得理会这个。

说一点怼回去的想法都没有就是撒谎了,可我又怼不过她。

就这样算了也不错。

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短短一声,应该是雾雨起身了,帕琪离我更远一些,声音理应更小。

然后是脚步声。

“耗子,别乱动我的书。”

嗯,是雾雨没错了。

话说大学者也会有底气不足的时候吗?

“别那么小气嘛,我就看看,不够好玩的我也不会拿回去的啦~你要是想拦我的话…就先来一炮吧!”

槽点很多,不过这很雾雨。

尽管没有睁开眼,我还是能猜出那家伙的表情。

先是一副迁就的样子,然后变成调侃,再到严肃…最后我敢打赌的一点就是,她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绝对笑的像个大菊花。

这样形容有点怪怪的…嘛,反正很帅很野就对了。

“能看懂吗?”我问。

啊,我个baka,真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当然咯,我第一次学习魔法的时候…这就是入门了。”

本来还算欢快的语气低沉下去了。

我的错我的错。

大概是吧。

可为什么她说到这个的时候…说到初学魔法的时候…

我有点摸不清头脑。

“看样子你有个不得了的老师呢,”帕秋莉感慨地做着总结,“尽管你只学了邪门歪路。”

“才不是邪门歪路喔~”可以想象到雾雨故作认真的样子,“攻击的力度才是魔法的全部。”

“所以才说你是邪门歪路呢…不说了,你也拿了书了,就安安静静的看下去吧。”

“你这家伙啊…”

走路声。

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

安静了。

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了,还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倒是成了仅属于她们三个的寂静之歌。

可,我呢?

我暗自叹了口气,轻轻地把蚀狼抽出来,横放在膝上。

右手抬起,张开,再合上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块绸布。

擦刀,姑且当做消遣。

绸布被我按在刀身上,在既定的血红路径上游走徘徊。

蚀狼轻微地颤抖着,不像是猫咪的“咕噜咕噜”,更像是凶兽进攻前从腹中发出的低吼,不过也就这个地步了,仅仅是发牢骚的程度。

哈,汝只是孤的工具,孤掌中的玩物,孤随意就可以决定生死的苍蝇罢了,有何德能向孤伸鸣?

我睁开眼睛,用眼神剜了它一下。

平静下来了。

嘁,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自觉啊…大一号的工具就可以不用忍气吞声了么?

开什么玩笑。

牙齿碎掉也给孤咽到肚子里去!

啊啊,擦刀擦刀。

我继续擦拭蚀狼的刀身,这回它不动弹了,再没有先前凶兽呜吠的声音,如同死物。

如同死物,呢。

什么也没擦下来。

倒也是意料之中。

无妨的,反正我只是为了这个动作带来的感觉才去行动的。

仅此而已。

借着柔软体会坚实的感受…

多少有些飘离虚渺。

我的手法很生涩,或者说我压根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绸布破掉就把它扔了再执一棋,手指划破手掌割破也放任不管让伤口自行恢复,血液权当给蚀狼的饵食。

这样就好,嗯,这样就好。

继续吧…

……

“你在…做什么?”

悦耳的童音闯进了我的耳朵,直沁我的心脾。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计较——寂静,被打破了。

“你…没有目吗?”

我暂且不想答复,先是最后看了一眼蚀狼,磨磨蹭蹭的。

刀身锃亮,我也不清楚是被我擦的还是喝我的血喝的。

接着,我才缓缓地动弹脑袋。

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在我的身旁。

先看到的是染血的绸布,已经堆成了小山。

然后…雪白而纤细的双腿…不怎么长,灯笼裤…白色褶边的红裙…

唔!

我惶急地抬起头。

白色的门把套…帽子才对…金发齐肩短发,短短的双马尾…赤红色的眸子,精致的可爱小脸…枯枝样子却挂着七彩水晶的在应是翅膀位置的东西…

明确了。

和主君的描述一般无二。

她的妹妹。

芙兰朵露·斯卡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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