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面开始,与矿工被困的坑道之间终于打通了一道碗口大的通道,虽然矿工们无法从通道里钻出来,但是救援物资可以源源不断地送进去,总算是给了矿工们一丝生的希望。
矿工们真正地被救出来,已是半个月之后。半个月来,应天府的印刷业开足了马力,给华夏各大城市来了一场连载直播,随时报道救援进度。
茶馆酒楼中的说书先生紧跟时事,添油加醋地将救援故事加工了一番,成了最叫好的节目。
既能赚茶客的钱,又能得到应天府暗探私下的资助,说书先生讲起救援故事来格外卖力,将李申之一干人等夸得跟圣人一般,应天府更是宛如人间天堂。
应天府的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科研成果全面开花。
且不说别的,小和尚李修缘在积攒了大量的解剖学知识之后,终于开展了第一场手术。
没有紫外线消毒,便用蒸醋法制造无菌环境,所有器具都用高压锅消过毒,手术非常成功。
官吏招考活动更是举办得如火如荼。那些平常在衙门里混日子的老油条们,也都纷纷搬起了书本,认认真真地学起了制定教材。
老油条们是油了点,却一点都不傻。恰恰相反,他们是对风向转变最敏感的一批人。当上级表现出足够的强势之后,他们立马变成了对新领导最坚定地拥护者。
不论是政务也好,科研也罢,全都走上了正轨。有张浚照看着,应天府呈现出一副蒸蒸日上的景象,俨然一场小盛世。
李申之留在应天府,最主要的还是等李宝。
时间紧迫,李申之与李宝之间一直是快马传递消息,达到了两天一回信的速度。
经过几轮的交谈,终于将船队的事情敲定下来。
冯益之前走了一趟香料岛收获巨大,使得无数人都想要分一杯羹。
临安人近水楼台自不必说,托人找关系都要参一股。
最让李申之诧异的是,就连金国的贵族都有人七拐八拐地托了关系,要参一艘船进来。
经过李宝的初步估算,这次的船队规模竟然达到了五千艘之巨。
当然了,这五千艘船不过是因为利益聚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罢了,不能当做一支拥有五千战舰的舰队来看待。
如何统御如此庞大的舰队,李宝需要跟李申之好好商量一番。
按照李宝提出的建议,成立一支百船的核心舰队,然后围绕这百船的核心舰队再建立一支五百艘船的嫡系舰队。
至于剩下的船,由各家船东负责。他们向李宝的舰队缴纳保护费,由李宝的舰队负责航行安全。
李申之也没有舰队管理的经验,本着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的原则,完全赞同了李宝的建议。
满载着希望的贪婪的舰队出发的时候,几乎带走了应天府账上所有的钱帑。
正当张浚因为缺钱而一筹莫展之际,李申之带人抬着一口箱子送给了他,里面塞满了银票。
张浚很诧异:“申之,你哪里来的这许多钱财?”
李申之微微一笑,说道:“若说治国安民,下官不如相公。但是生财的法子,十个相公也比不过下官一人。些许龌龊不足道,相公就不要多问了。”
张浚却是脸色一黑,将箱子的盖子盖上,推到一边,说道:“你若是不说清楚,这银票老夫不要也罢。虽然应天府的财政紧张了些,但老夫还能周转得开。”
周转资金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无非是拆东墙补西墙的伎俩,说不得就得忍痛下马一些项目,导致某些方面的发展不得不缓一缓,放一放。
若是钱财充裕,谁不会说一声“都要”。
李申之见拗不过张浚,便说道:“前些日子我通过临安府的店铺卖了些香料,积攒了这些银钱。都是正经赚来的,相公不必忧心。”
张浚表示不信:“你不过分了两船货,哪里卖得了这许多银钱?”
按照张浚的估算,箱子里的银票加起来,怕没有千万之巨,绝不是冯益那趟出海的香料所能赚够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