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夫子(2 / 2)

大宋不怂 七桃散人 7612 字 8个月前

冯益拿着画着花花草草的纸不明所以,李申之说道:“哥哥但凡能将这图上任意一件物事或者带回来,兄弟愿付万两黄金。”

万两黄金便是十万两白银,大约相当于一个亿。

饶是知道李申之出手阔绰,冯益依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兄弟放心,哥哥就算是踏遍天涯海角,也定要将这几样物事给你寻来。”

冯益知道,李申之如此郑重其事,说明这几个不起眼的花草有着巨大的作用。而他若是费尽千辛万苦地将这些东西给李申之带回来,他得到的回报将会远远超过一个亿。

等二人将李申之画给他们的图各自收好之后,李申之又拿出一样物事,说道:“这是工坊城最新造出来的怀表,虽然走时还不太准,你们且将就着用,兴许能派上用场。”

海上的环境不比陆地,寻常用的钟摆在海上根本无法正常使用,于是李申之便搞出来发条,造了几款怀表。

加工陀螺仪还有些难度,是以无法制造高精度的怀表。

好在李申之大致知道地球的时区划分,这样有助于船队在海上的定位。

所有的光学方法,只能测量当地的纬度,而无法确定经度。想要知道经度,就必须知道出发地的时间与当地时间的时差,才能计算出出发地与所在地的时差,也就是经度差。

虽然怀表的走时还不是很精准,但只要能让船队在几个固定地点可以校准时间,还是可以大致确定在海上的位置。

总得来说,误差大概不超过二百里。

魏胜与冯益分头去准备。

魏胜需要选拔一批人才出来,进行短暂的海上训练,然后从海州登船南下,到泉州之后再与大船队汇合。

而冯益需要将随船的货物运回临安,再去赵构那里复命之后,重新组织一个更大规模的船队,才能开启探索美洲之旅。

所谓无知者无畏,正是因为冯益不知道前往美洲有多少艰险,他才会对这趟航行充满着憧憬。

其实当年麦哲伦环球航行也是一样,若不是当时的科学家把地球的周长少算了三分之二,预计航行时间不到一年,麦哲伦未必有勇气花费比预计多出两倍的时间,整整用了三年才完成环球航行。

而事实上麦哲伦死于半路上,完成环球航行的应该叫做麦哲伦的船队。

对于欧洲人来说,环球航行是一定能够成功的,他们所要做的,仅仅是找到一条能够穿过美洲大陆的航道。

结果他们从北美洲一直找到了南美洲,找了几十年,才由麦哲伦在接近南极洲的地方找到了一条航道,被命名为麦哲伦海峡。

好在李申之有先见之明,他会直接选择在巴拿马地区横穿美洲,也就是彼时的阿兹特克帝国,一个处于大概与华夏商州时期差不多发达的文明。

伟大的航海时代即将开启,而在应天府,却有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等待着李申之的处理。

首先一件,是来自于大名府的信使。

李申之刚离开大名府没两天,大名府的张牧之便发来了求救信,说大名府的粮草即将告罄。

李申之找到了张浚一同商议,刚刚给大名府运去了一年的粮草,怎么转眼之间就要断粮了呢?难不成是被金人偷袭了不成?

等到随后负责解释的信使抵达之后才知道,原来不是粮食出了问题,而是人口出了问题。

随着宋人重新在大名府站稳脚跟,而金人的势力急剧收缩,大量的归正人投奔了大名府,积极响应张牧之的以工代赈政策。

所谓归正人,是指沦落在敌占区的百姓,不堪金人残暴的统治,偷偷跑回南宋实际控制区域的人。

整个南宋朝中,对待归正人还算不错。就在赵构时代,他赐给了归正人耕种的田地,并且直到赵构死去,始终没有收过这些人的税。

张牧之没来得及请示李申之,他知道李申之对人口有着巨大的渴求,将归正人全盘接受。没想到归正人越来越多,才几天功夫便有几十万人前来投奔。

人口越来越多,粮食也消耗得越来越快。

张牧之担心还会有人继续投奔大名府,是以紧急报告给应天府,让相公们抓紧时间想办法。

好在之前的应天府对粮食储备有着近乎病态的追求,使得应天府府库丰盈,大笔一挥便调拨了数十万石的粮草北上,顺带着还将成吨的香料运去了大名府,以方便张牧之与金人交易。

粮食的问题解决了,这第二件事却是李申之无意之中发现的。

所有穿越者都有一个癖好,总是喜欢看各种各样的名单,以期待在犄角旮旯里发现几个课本上的名人。

这次来应天府报名的花名册,李申之挨着撸了一遍,一字不差地撸。

尤袤与杨万里自不必说,被录用吏员之后全都留在了应天府衙之中,只不过李申之还暂时未来得及与他们交谈,也没有机会当着杨万里的面吟诵“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而翻看应天府书院的入学名单中,有一人的名字让李申之如雷贯耳,激动得久久不能平息。

朱熹。

朱小夫子时年十三岁,家住福建,也一直在福建求学读书。

是什么原因,让朱小夫子不远万里北上,来到应天府求学的呢?

李申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为了会一会传说中的朱小夫子,李申之专门给新入学的学子搞了一场开学典礼。

李申之要搞开学典礼,张浚这个一府长官便不得不参加。毕竟李申之在明面上是一个知县,按职位来算,并不比应天府学院院正高。

而这个院正,正是由张浚兼任。

于是乎李申之临时起意搞的一场开学典礼,变成了张浚的一场正儿八经地训话。

正经的东西总是很无聊,别说底下的学子了,就连李申之听着张浚的训词都觉得昏昏入睡。

等张浚讲完之后,还顺便提了个引子,让李申之也来讲两句。

李申之倒也没客气,说道:“张相公学识渊博,阅历丰厚,实乃我辈楷模。我在张相公面前不敢造次,在此谨邀请一位学子作为代表,讲一讲你们的想法如何?”

说罢,李申之假模假样地拿起一本花名册,前后翻了几页,目光落在了早就找好的名字上:“请问福建尤溪的朱熹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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