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边滚落很多的酒瓶,都是度数很浓的白酒,他想酒壮怂人胆,到时候有点勇气就去她那所谓的“朋友”家看看。
明明两人还没确定关系,但江聿野却有一种捉奸的错觉,他自嘲的笑了笑,眼底熬得很红,又喝完一瓶,熟悉的栀子香顺着风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见了风清越。
手中的酒瓶滚落在地上,江聿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风清越用黑色的塑料袋装着酱油,脚步轻快的下着石阶,因为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
顺着声音,风清越看见地上一堆已空的酒瓶子,而堆满酒瓶的地方没有人影。
她没怎么在意,估计是有人在这儿买醉,但是走了。
她离开正街,朝着来时路走去,晚上的仟风镇很安静,也没什么噪音,真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她路过一个巷口岔路,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还来不及出声,就被捂着嘴,抵在了墙上。
男人气息灼热,带着浓浓的酒气。身后的墙贴着她温热的肌肤,冰得她身子抖了抖。
回过神以后,借着微弱的路灯,风清越总算看清抓她的人了,她星眸微睁,伸手推开了他的手掌:“江聿野,你怎么在这儿?”
听见她的问话,江聿野凤眸冰冷,手撑在她的两侧,把她紧紧的包裹着,他喉间发出冷笑:“我在这儿碍你的事了吗?”
风清越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皱着眉,抬头看着他看不清情绪的眼睛,愣了一下:“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江聿野,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好。”江聿野低眸看着她,她的眼里似乎还闪过了些许的担忧,骗子,这个爱情骗子。
风清越五官娇软漂亮,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归拢在右边,扎成了鱼骨辫。
他喉结微动,半晌才艰难的问:“你为什么要骗我?风清越……你说的我都做,为什么还要骗我?”
他一连问了两遍为什么,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风清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在说什么?我骗你什么了?”
“呵”他轻而短促的冷笑,伸手指着风清越居住的方向:“他是你哪门子朋友,嗯?”
“男朋友?还是男性朋友?你们都住一块去了,还把老子当傻逼骗得团团转?”
“你要我变好,我听你的,你要我学习,我去学,你以为我想学吗?我不想你失望,我想你开心,我希望你看向我的时候眼里有光亮,我不是无药可救的垃圾。”
情绪是夜里的恶鬼,风清越想解释的话就止在唇边,她静静的看着发泄着情绪的江聿野。
“你说要我跟你一起考大学,我以为,最起码有那么一刻,你是喜欢我的。”
因为风清越平静得没有波澜的目光,江聿野往后退了一步,颓废又绝望的看着风清越,他语带嘲意:“这些终究是我的以为,我的奢望。”
见他醉得背抵在另一侧墙上,头低着,整个人丧得不行。
风清越往他这边走了一步,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问道:“江聿野,要是我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会怎么办?”
这是他最不愿意听见的话,他的爱,他的满腔欢喜,他的因她牵动的情绪,都是一场笑话。
他抬起头抵在身后的墙上,咧着嘴轻蔑的笑出声:“我啊,肯定先杀了他,再把你抢过来,这辈子你都是我的,除非我死了,懂吗?风清越。”
两人静静的对视,寂静的空中偶有虫鸣。
风清越出声了,嗓音轻浅:“江聿野,说实话。”
明明前世,她说了她跟萧一珩在一起的那一天,他除了满眼的失望和不可置信,从此就消失在了她的世界,再也没来打扰过她。
她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他会出现痛揍萧一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走上那样一条不归路。
“江聿野,你会亲手毁掉我的幸福吗?”
这么乖软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就跟刀子一样,一遍又一遍凌迟着他的心,他偏过头,不再说话,昏沉的低着头。
风清越走到他的跟前,轻轻的拥住了他,声音很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可以杀人,不可以去坐牢,你的未来无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