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宝讲到这里停了下来,他陷入了沉思,应该是在回想着他的那些往事。
朱雨深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你女人这不瞎讲吗?你哪干过什么坏事?有时想想,如果拿你和韦泗做比较,你还是很幸运的。
你看虽然你和徐晓娟没有成卷属,生活之中也遇到了很多挫折,但是你最终都走出来了,现在生活基本上也稳定了,正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哦对了,韦泗他跟你以及其他人,是没有可比性的,毕竟他是受过重伤的人。我们说到他时,经常会把这件事给忘了,或者是澹化了,其实这才是造成他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否则的话,他绝对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呢。正如你前面说的,汪琴为啥在他受伤后要离他而去,为什么不坚持住,帮他守住那些存款;
以及张小雅一家人为什么当时不把小雅与韦泗的终身大事定下来,那样也能保住那些存款了;
还有就是有人说过韦泗他就是傻子,是脑子不做主还是咋的,当时几拨人来找他要钱,他硬咬着不给,就是啦。
这三条如果任意一条做好了,韦泗他现在就有好日子过了。
其实呢,说这话就等于站在了神的视角上了。如今的这个局面,韦泗目前的这个状况,是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不曾想到过的。
当时韦泗受的是重伤,保住命以后,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讲的难听一点,就是他还能拖多久,以及会不会变成植物人什么的,都不知道。
他在来市里面打工之前,有次下小雨,我送他回家的,一起去了他山里的那个小屋子,我在那里住了一夜。
当天他讲了很多话,关于几拔子人前后来找他向他要钱的事,他曾详细的跟我讲过。
我觉得他当时是不容易扛住的。他受伤后在医院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汪琴张小雅及其家人,还有他父母,据说都去医院看望过他。
由于伤势过重,伤残等级较高,他也不确定自己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也就是前程未卜。他自己都弄不清,别人就更不会看好他了。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汪琴及张小雅可能都认为韦泗将来不能再被视作人了,所以她们是绝对不愿把自己的前程押在他身上的。尽点照顾看望的义务,就可以熘之大吉了。
至于韦泗后来一个人在山里面艰难地过日子,那几乎就跟野人差不多。几拔子来找他要钱的人,恐怕也是担心他哪天人事不知了,或失踪了什么的,那么他身上的那些积蓄就可惜了。所以他们要把那些钱弄到自己的手上去,怕浪费掉。
他们前后找到的山里面来以后,都跟韦泗说了很多,主要是讲他们自己的困难,另外直言劝慰韦泗留钱也没有用,还不如做点好事,把钱给自己的亲人办实事。
韦泗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坚强地挺了过来,先是养好伤,然后可干活以挣钱了,再就是出来打工了。
我觉得如果他料到自己恢复得这么快,生活还有奔头,也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多年的积蓄及赔偿款拱手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