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见韦泗在他床底的皮箱中翻出来一沓百元大钞,递给了他母亲。
他母亲数了数,不高兴地说:这点钱够用个球啊!还有吗?银行卡、微信转账什么的都行,别再磨蹭了,搞快点!
这下韦泗却不干了,他说自己银行卡上早就没钱了,微信钱包里也就一点生活费了。
这些钞票是他在市场干保洁时结的工资,除了付房租以及生活开销花掉一些以外,其余的全在这里了。
他真没有其他的钱了,如果还有钱的话,他也不用从山里出来打工挣钱了。要知道他拖着残疾的身子在城市里打工、生活,苦累不说,还丢人现眼,经常被人当做怪物一样地对待或调戏。
每当此时,他的心里都在滴血,伤痕越来越深,快支撑不下去了。
在山里面时,他是一个人过日子,白天黑夜他是与漫山遍野的植物以及天空中的明月、星、云为伴。
虽然寂寞、孤独、无助,但是不用丢人现眼。所以他在考虑,要不还是回到山里去吧。
他母亲听他这样说,竟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她只是一味的用拳头捶自己的胸口,骂自己太笨了,为什么不抢在汪琴母亲以及韦泗父亲之前去大山里找韦泗,拿走他的积蓄以及工伤补偿金!
最后她又破口大骂韦泗一阵子,并自叹命苦,说家里急用钱,兴冲冲的费了周折来找到韦泗,却没捞到什么好处,这日子还怎么过啊?等等。
这个中年女人哭得有模有样的,一副有理无处诉的冤屈相,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导致后来那些在租屋休息的房客都跑过来看她撒泼、哭穷。韦泗一直没动,头低得非常厉害。
有人觉得这个场景比较好玩,就拿出手机来拍小视频。韦泗母亲见有观众就更来劲了,她后来竟然动手砸起了东西,先是砸韦泗的碗、盘子,后来竟然摔起家具来了。
这就把我给惹火了,因为那些凳子、椅子,都是我这个房东给房客配的呀。
我便出面制止她,并骂她神经病,怎么跑到我的地盘上来闹事?再不停下来,我就让警察来把她抓走!
一听这话她就怂了,立马跟我道歉,并急忙把韦泗给她的钱塞到她那个小包里,然后一熘烟跑了。剩下一地的狼藉,和韦泗在无声的流泪。
我见场面有点凄惨,叫围观的房客们都散了。等他们都走了后,我愣在那里,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韦泗才好。最后还是漆工师傅过来把我拉走了。
师傅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母子吵架的事情,其他人还是不要管为好。我觉得他说的在理,就不问那事了。
但是自从那次以后,我发现韦泗的精神状态大不如前了。以前他表现的还是相当乐观的,见到我也是姐啊姐的叫个不停。
但从那次以后,他再看见我时却躲闪着,也不叫姐了。
哦对了,后来听吴宝说,当天晚上他们夫妻俩又跑到韦泗房间去,给了他一个惊喜,那就是小雅那个丫头要嫁人了!
一天遭受了两次打击,一般人真是难以承受。吴宝夫妻俩也真是的,那个消息不能晚点透露给韦泗吗?把坏事分开来,对于韦泗来说,可能会容易接受一些吧。”
说完这些,他们俩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朱雨深的内心又涌起了很多对韦泗的怜悯之情,他觉得自己对韦泗还是帮助得不够多,关心得不够,不然的话,他情况可能要好一些。
随后武凤要回去了,朱雨深才想起自己的电瓶车还在武凤家的租屋那里,她让武凤把自己先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