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事不能急。就拿你昨天的事来说吧,你那么咄咄逼人地逼许晓娟必须随你的愿,跟你回到这个家来,做你的老婆,你总要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考虑考虑吧?
讲起来,她也是个不幸的女人,因为她毕竟才离婚不久啊。你应该慢慢来,向她示好,为她多做些什么。那样的话,她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你也没啥好遗憾的了。
但是,你昨天不惜以割腕的方式逼她就范,她给你搞害怕了。我想她以后可能都不愿,也不敢见你了。
总而言之,人是要往好的方面想的。你怎么能说自己还不如老吴松,就直接疯掉了呢?疯掉的人又没别人照料,还能支撑多久呢?”
朱雨深没有想到,吴宝听了他的这番话后,泪水竟然出来了。只见他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但是左手又觉得疼。
随后他又站了下来。他说:“朱兄弟你真是个好人啦!你的心地真好,怪不得晓娟对你的评价那么高了。不瞒你说,我吴宝从来都没有被人看得起过啊。你一个吃公家饭的人还这样看得起我,为我支招,我真是感激你啊!
只是我一想到另一件事,心里就没底了啊。我知道老吴松的事是特殊情况,我吴宝是比他好不少。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想让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再回到以前的男人身边,没那么容易啊。
前面跟你说过了,对面那片山这中住了一个和你一般大小的小光棍。他的情况跟我差不多,都是以前有过不错的女朋友,后面遭受变故,女朋友跟了别人,自己一个人守着苦日子过。
后来那女的又离了婚,咱想重修旧好,但她们却回不到咱身边了。
唉,那个小泗子跟我一样,都是苦命的人!讲起来他的情况比我还要糟糕,因为他受了很重的伤,半边的身子都废掉了。他左边的腿是跛的,左胳膊是僵的。
去年我去山里面挖冬笋,到他那个山棚里坐了些时间。他住的那个山棚是他爷爷留下来的,因为他爷爷以前是帮人家看那片竹山的看山人。他爷爷过世后,那个山棚就空了下来,直到他搬进去住。
他以前是个手艺人,好像是搞机械的,干学徒时吃了不少苦。他肯学又肯钻,那劲头子比我要强多了。
所以出师后,他的手艺相当好,靠手艺赚了不少钱。他把父母借债看病的钱都给还了之后,还攒下一笔钱来。
因为他挣钱的能耐还可以,人又长得不赖,老实可靠,一次过年时,他就带回了个小对象。那个女的小巧玲珑的,长得也不赖,家也是在咱江南这片地方。
那时间听说他都快要到镇上买房子结婚了。所以那段时间我妈一提到他,就骂我没用,说我又没挣到钱来搞房子,又没能搞定对象。
我一听这些话气得不行,但我打心眼还是很佩服那个小泗子,也就是韦泗他这个人的。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韦泗有次在上班干活过程中,左边身子碰到了运转的机器上,被机器打坏了。
出事后厂里花了钱送他去治,治到后来他左腿跛了,左胳膊僵了,生活自理都比较困难。
虽然厂方还赔了他一些钱,但是他从此就不能干活挣钱了啊。
回来后,他整天都只能窝在家里。搞到后来,家里人看着他都嫌烦;他的女朋友从此也被人介绍给了别的男人。
另外不巧的是,前几年通南方那个市的高速公路要从他家屋基上走,他家就被拆了。
他父母也没重新搞房子了,都搞靠到他妹那边去了。因为她妹嫁了个条件不错的人,在城里有几套房子。
但是韦泗肯定是不能一起过去的。所以他只好搬到了山里面的那个看山棚来住。
那里过活肯定是比较艰苦了。用水嘛,就在棚子前的水库里打;电是通的,但也只能点个灯什么的,大功率电器用不了。
听说他的女朋友跟别人结婚前来过这个山棚一次,那次他们俩谈了好久,后来两人就断了。”